“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空中响起,躺在床上的男人长得很好看,一眼看去,有一种令人惊艳的美,唯一不足的就是太瘦了,没有什么肉。
“好冷....”
他脸色苍白得厉害,淡薄的嘴唇也没有丝毫血气,身上的厚被子裹得十分严实,嘴上还在喃喃着“好冷”。
他再不医治,不久就会死去。
余糯捂住嘴,咳嗽声不断,眼圈被折磨得通红,一滴泪水坠在眼尾处,悄无声息地流了出去。
这间房间的家具和设施都很精美华贵,无不透露着有钱人的气息,外面开派对的吵闹声很大,大到房间里都能听见,没人在意男人的死活。
余糯望着天花板,自嘲道:“终于要死了...终于如了那人的愿了....”
“咳咳....”
余糯把脸埋进被子里,意识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下一秒,他感觉床被什么东西压了下去,是一个人躺在了他的床上。
余糯瞬间清醒,抓住被子的手收紧,愤怒地咬住下唇。
他立即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想在他临死前找人来羞辱他一番,然后再毁了他的名声....
余糯感受到那人用力扯开了他的被子,眸色变得暗沉,带着森冷怒意,手伸进枕头底下,握住剪刀。
只要这个人敢碰他....
“糯糯,糯糯?”
余糯僵住了,听声音,是一个很年轻的女性,好像是认识他,喊得这么亲密。
这道低柔轻缓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中:“糯糯,别怕,我来了。”
余糯走神之际,一只手从身后环住了他,感受到身后的触感,他惊慌至极,心跳猛烈地跳动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干什么?!放开我!”余糯收回握住剪刀的手,情绪激动,奋力挣扎。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不放,你的手好冰,身体也是。”
“你...你....”余糯头脑乱得找不到合适的词回击。
两人之间的气氛极其微妙,安静了十几秒。
“宝贝,暖和吗?”她换了一个称呼,嗓音微哑,比刚刚的更加性感撩人。
余糯不禁有些羞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宝贝”,煞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气。
令他奇怪的是,身体不再冷得发抖。好像有一股暖流涌上心间,随后输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很温暖,这个女人的手和身体怎么这么热....
余糯眉心舒缓,眸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对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产生了一丝贪恋。
“...咳咳....”
他咳嗽了一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白黎沉默片刻,迅速想到一个:“翻窗户。”
余糯对她的话半信半疑,虽然房间在二楼,但要想从窗户进来,危险又吃力,
如果有工具辅助,会轻松很多,外面有一个阳台,他不确定有没有锁门。
“对不起。”
余糯被她的声音拉回神。
“不经过你的同意就这么做,你不认识我,但我暗恋你了很久很久。”
女人在他耳边轻言细语,夹杂着难言的情愫,极其温柔地表达着对他的情感,湿热的呼吸让他耳朵滚烫发红。
余糯更加慌乱了。
“咳咳....哈...哈....”他大口呼吸起来。
白黎见状立即起身,拿出一个透明小巧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扶起余糯。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喝下它,这个是我专门为你配置的药,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只好逼你喝。”
余糯盯了一会儿,沉默不语地接过,喝了下去。
有些疑惑地想:甜...的药?
“你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不怕我是坏人?”
“坏人...”余糯勾起嘴角,轻笑一声,眼尾缀有一抹红意,不经意间,微微上挑,把一直盯着他看的白黎撩拨得心跳加快。
他的眉宇间显露出一层淡淡的伤感,很快就消失不见。
声音冷淡,没有任何情绪:“坏人就坏人,反正也没人在意我,更没人救我,这病恹的身体,一直在折磨我,早点死...”
“唔....”
他的嘴巴被一只温和的手捂住,余糯惊愕地看向眼前的人。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柔和,紧抱住他的手,“我在意。”
她认真又肯定地说道:“不要这么说,现在有我在,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余糯一愣,想将手抽出来,没成功,使了点力气她才放开。
余糯感觉喝了那瓶东西后,身体好很多,嗓子很清爽,也不咳嗽了。
呼吸着冰凉新鲜的空气,沁人心脾。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
“嗯。”白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默认。
余糯听见她的回答后,对于偷窥者,他应该是生气的、厌恶的,可面对这个人,他并没有这种想法。
难道是因为颜值?
余糯悄悄地端详起来,视线落在她的衣服上,是一件很轻薄的休闲外套。
他觉得很奇怪,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这穿得好像还在过夏天,一点也不觉得冷吗?
视线往上。
棱角分明,鼻挺唇薄,显露出凌厉之色。
撞入了那双深邃的瞳孔,与她的眼神相交,柔情似水,带着笑意,好像在说:“你在偷看我。”
余糯心尖一颤,收回视线,暗暗道:长成这样竟然是偷窥狂,果然人不可貌相。还有,谁偷看你了,自恋。
“你该出去了。”
“我好不容易进来,看见了你,还跟你说上了话。”她停顿了一下说:“我不想走。”
还不能余糯说话,她继续说:“我进来的时候差点被人发现了,他们都还没睡觉,现在出去太危险了,如果被看见,他们可能会对外传播。”
“晏家大少爷在家里跟一名陌生女子私会偷情被佣人当场抓包,我也很怕这会毁了你的清誉。”
余糯听见“私会”“偷情”这两个词汇,面红耳赤,不自觉地在脑子里幻想出那种画面。
如果真被发现,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而且晏时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羞辱他,嘲笑他,父亲和母亲也会对他失望至极。
“嗯,那你凌晨再走。”
“好。”白黎笑着回答。
余糯躺进被子里,想到什么,说:“你去把门锁上。”
白黎锁住门后,又重新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