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贵嫔的表面上还是端着一副贤良的模样,“哟,明妹妹有喜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皇上快去看看吧。”
夜言寂开口道,“嗯,是好事。不过方才似乎是说明昭仪腹痛不适才请的太医,照理说妇人有孕也不该就会腹痛不适的。玉梅,这是怎么回事?”
玉梅就在这儿等着呢,皇上一问,她就立刻道,“回皇上,方才楼太医诊过脉了,娘娘是由于过于忧心六皇子,这才动了胎气,太医已经开了安胎的药了。”
这就是说自家娘娘那是因为腹痛不适,又忧心着六皇子,这才会让她来请皇上的。
再者,明昭仪为什么会腹痛不适,这还是因为三皇子把六皇子推水里了,娘娘过于担心嘛。
这样一来,也是顺便上了眼药了。
夜言寂点了点头,不过却还没有要起身过去积雨榭的意思。
温贵嫔自然听出来了,这是要把明昭仪动了胎气的事情,也算在三皇子的头上。
她连忙道,“都怪我们和儿,要不是他不小心,害的六皇子落水,明昭仪也不会生气动了胎气。”
这是说,是明昭仪自己经不住事儿,爱生气,这才气得动了胎气。
果然,夜言寂就拂手道,“这事儿不怪和儿,谁也料不到明昭仪又有孕了。和儿犯的错,他已经受罚了,以后就不必经常拿出来提了。”
“是。”温贵嫔一边应着,一边继续道,“想来明妹妹也是一时腹痛,再加上六皇子又病倒了,心中慌乱才会来杏花阁请皇上,皇上不如过去看看吧。”
温贵嫔话里话外给自己打造了一个识大体,不计较的人设。
相应的,明昭仪则是被暗戳戳地说成了一个来截胡的小人。
看似是把皇上往外推,实际是想让自己的好名声盖过明昭仪。
温贵嫔心里的算盘,可是打得门清的。
最后,夜言寂还是起身去了积雨榭。
……………
望月楼里,姜婉蓁靠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盏悠闲地听着不远传回来的最新“战报”。
听完之后,她盖上茶杯盖就笑了起来,“又去积雨榭了,这一下午,皇上也真够忙的。”
李纯熙也笑了,随后她摇了摇头,“真没想到,这折腾了一日,到最后又折腾出个有孕的来了。”
姜婉蓁停了笑,眨眼道,“有孕不好吗?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明昭仪这胎要是真生下了健康的皇子,有太后作为靠山,宫里其他的皇子可都要急了。”李纯熙道。
“是啊,不仅如此,明昭仪若是有了两个皇子,她自己的地位肯定也不是如今这样了。不过她们急她们的,我们只管喝茶就是了。”姜婉蓁笑道。
是,明昭仪确实有可能产下健康的皇子,而她一旦产下健康的皇子,太后必定会大力支持他们刘家的孩子。
可是,且不说如今在行宫,山高水远地没有太后罩着明昭仪靠自己护不护得住这个孩子。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明昭仪真的生下了皇子。
那真正有立储的决定权的人永远只有夜言寂,而不是太后,更不是刘家。
刘家这些年在朝中的位置越来越稳固,前朝的势力也越来越大。
这对刘家来说,是好事也是掣肘。
任何一个家族,都逃不了盛极必衰的趋势。
刘家前朝势大,又出了一个太后,刘家已然太过鼎盛,夜言寂未必希望下一任太子也出自刘家女子的肚皮。
而眼下,明昭仪心中最恨的恐怕就是温贵嫔了。
如今两人都有了身孕,两人的实力又可以说几乎是旗鼓相当的。
姜婉蓁就看着她们鹬蚌相争,到时候再稍微从中推动一下,等着她们两败俱伤就好了。
根本用不着她去着急或者废大精力去主动做局或者冒险。
李纯熙反应了一会儿,也觉出了姜婉蓁的意思,“蓁蓁真是聪慧,我就以茶代酒,祝渔翁心愿达成。”
姜婉蓁也不推拒,直接端起茶盏和李纯熙碰杯喝。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均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
积雨榭的明昭仪重新请回了夜言寂自然高兴,此事按下不说,而另一头的宁姬,很快也得知了明昭仪有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