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暖阳透过轩窗,抚摸着床上少女红润、清瘦的脸颊。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下,她“嘤咛”一声,懒洋洋地翻动身子。
右手伸出,不自觉地摸索着床头,大概是在找手机。
模糊的意识正奇怪,今天的闹铃怎么还没响?
眼眸微微睁开,满眼都是金灿灿的光。
她慵懒地踢一脚被子,散着被窝里的热气。
深吸一口,甜美地再度闭眼,还想睡个回笼觉。
回笼觉什么的,最舒服了!
两条白皙的长腿露出外面,收回没有摸到手机的手,将被子团成一圈抱进怀中。
大腿一夹,夹住被子。
睡相看起来并不好。
“呼——”
她长长舒口气,紧闭的眼眸突然猛地睁开,清澈的黑眸眼底充满惊慌。
背后冒出阵阵冷汗,后脑勺凉飕飕的。
糟了!
要迟到了!
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着急忙慌地从床上爬起,随手抓起身边厚厚的衣裙。
咦?
新衣服?
我什么时候买的新衣服?
她的脑海中满是困惑,但也来不及多想。
权当是师父买的,又或者是赵佩林送的,等会找他们问个清楚就好。
穿好衣服,女孩慌里慌张地差点一头撞在墙上,她这才意识到。
这,不是自己的卧室!
房间布局完全不一样,平常闭着眼睛都能走出的门,这次差点撞得一头包。
黑色眼眸顿时充满警惕。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满眼都是朝鹤风格的装饰。
走到木质移门前,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拉开门。
“刷!”
房门打开,凛冽寒风倒灌温暖小室,她下意识裹紧大衣。
举目望去,满眼霜雪,纯白覆盖整个山头,世界一片冰雪玉洁。
虞诗妃呆愣愣的站在门口。
怎么——
已经入冬了?
“嘿!”
“快来!大家快来!”
远远的,她听到熟悉的声音,这股乐观劲一听就是蒂娜师妹。
虞诗妃循声看去,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师姐!”
“我在这,我在这!”
蒂娜喊着,蹦蹦跳跳的,兴奋地挥舞着右手。一路小跑,从远处花园来到廊下。
“师姐,你终于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昨晚忽然下了一场大雪,都说瑞雪兆丰年!”她说,“刚刚,就上午,小师弟和小弟妹也醒了!”
“你们可真是赶在了同一天。”
小师弟?
是苏牧吗?
虞诗妃的眼眸中的困惑越积越多,情绪蔓延开,像是在问:『小师弟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还有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嘿嘿!”
蒂娜说:“这里是小师妹家的温泉山庄哦!仗打得真辛苦,但美美地泡完温泉后,所有辛苦就全消失了。师姐你要不要去泡温泉?”
小师妹……应该是橘桜雪……她家的温泉?
那我现在……岂不是在朝鹤?
虞诗妃心里一惊,整个人是懵的。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朝鹤,难道不是应该在学院吗?
今天明明是自己和赵佩林前往朝鹤实习的日子呀!
“师姐?”
蒂娜摸摸头,看着师姐的困惑,她连忙解释说:“你放心,任务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大BOSS,被老师和众师兄弟一起宰了!”
“啊!”
她眼中透着兴奋,挥舞着手,说:“老师的‘绝地天通’可真帅啊!‘Piu’一下,再‘嗖’一下,然后大家合力‘轰’一下。”
“那号称荒古时代的凶神相繇,就这样被杀掉了!”
虞诗妃看着手舞足蹈的师妹,终于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
她急急忙忙问:“今天究竟是几月几号?”
“咦?”
“师姐,你怎么了?”
蒂娜满脑子问号,亮出手机,说:“今天是12月15号呀,快到圣诞节,学院都要放假了!你知道吗,你整整昏迷了50天!”
“小师弟也昏迷了50天!”
五——
胡说八道!
一定是蒂娜又在胡说八道,她惯会胡说八道逗大家开心!
虞诗妃根本不信。
……
……
苏牧望着窗外的雪,右手拿笔托着下巴,正一个人发呆。
他属实没想到一场大战后,自己居然会丢失整整50天时间,少吃了200多顿饭!
这损失简直难以弥补。
“嘿!”
“呆子!”
夏沫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小脑袋搁在苏牧的肩膀上,打量着书桌上写得密密麻麻的记录本。
“你在干嘛?”
她伸手去拿,想事正出神的苏牧被吓得浑身一抖。随后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去抢自己的记录本。
“啊~”
“原来是日记本呀!”
夏沫立即背身,拿屁股顶住身后着急的人,念着:“……那三大神国的主人究竟是谁,她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此不顾一切的帮我,难道只是出于善意?……”
“还有还有!”
“……这趟朝鹤行真是失败,可以说是一事无成,除了打架就是打架。明明一直在动脑子,却还是被敌人的阴谋牵着走,差点酿成大祸!……”
“……我的暴风序列用的可真烂啊,回去得抓紧训练!贪多嚼不烂,看来必须暂时放弃几条序列,好好专攻一下……”
“……傻子主角小姐究竟是谁的人?又什么出现在朝鹤,为什么不顾一切的阻止「存律」的降临?……”
“……「存律」究竟是什么?祂们和神究竟有什么区别?难道只是更加强大的神明?……”
苏牧急了。
“快还给我!”
他声音中满是委屈,直接把夏沫粗暴地扑倒在地,伸手抢回自己的日记本。
随后长舒一口气,幸亏没读到前几页,不然老脸真就丢完了。
夏沫转过身,躺在温暖的地板上,问:“你居然还有写日记的癖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以前是没有的。”苏牧说,“以后也不写了!”
“我就说嘛!”夏沫恍然。
“你写日记吗?”苏牧问。
夏沫摇头,说:“不写!正经人谁写日记?谁把心里话写出来,写出来的还能叫心里话?”
苏牧觉得有道理,就像自己就算是日记,也绝口不提「虞」的存在。
“其实与其说你这个是日记,不如说是反思,一个人思考能有什么结果?”
夏沫像美人蛇般,双腿缠住猎物,满脸笑容,说:“来,和姐姐说说,我们仔细探讨探讨!”
“你明明没我大……”苏牧脸红反驳着。
“砰!”
房门忽然被推开,蒂娜兴冲冲地闯进来。
“咦?”
“人呢?”
她扫视一圈没看见人,直到视线的余光,感受到两道炽热且羞涩,并夹杂着紧张心虚的目光。
蒂娜低下头。
看到小师弟正压着小弟妹,两个人在地板上“打滚亲热”,颇有点动物原始天性中的野蛮味道。
“啊~”
蒂娜嘴角露出笑,眼神逐渐玩味起来,说:“你们玩,你们玩,师姐下次一定注意。地上凉,注意点身体哈!”
说完,她关上门。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