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话题跑到红色政权去了?
“咳咳。”
苏牧干咳两声,说:“那个,叔叔,北海以北的事就先到这里,我们讨论点眼前要紧的实际问题?”
“唔——”
“跑题了,也不算跑题,眼前问题要讨论,未来更要时时去想。”浮明康说,“这本书你先带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
男人间的话题就是这样,总是从女孩开始,最后就变成……当年如果某某皇帝这样,历史会不会就变成另一个样子?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
人总是会莫名地美化从未走过的路,因此每一个决定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权衡利弊,思量可能的后果,才不会等问题出现后再追悔莫及。
“你和宁宁的事,到此为止吧。”
浮明康说:“不过她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一点你要做好准备,刚刚明明哭了又突然坚定起来,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宁宁哭了?”苏牧问。
浮明康:“……”
“你现在的关注重点也要改!”他说,“要想她忘了你,你先需要忘记她,藕断丝连的,怎么断舍离?到最后只会死灰复燃!”
“……”
苏牧沉默了。
浮明康摇着头,说:“我知道这很难,听上去也很绝情,一派畜生作为。但也只有这样,她才会离开,心死了自然也就冷了。”
“我不希望这件事拖上十年八年的,大学是宁宁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不该被相思耽误。”
“我要的不是她不越雷池,与你隔海相望,而是对这段感情的彻底断离,去拥抱全新的生活。”
苏牧点头:“是。”
他不安地握紧拳头,就像浮明康说的,知恩不报反为仇,这简直畜生作为。
根本做不出来啊。
“唉——”
浮明康看着他的样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心一软,松口说:“先把你和夏沫的婚事告诉她吧,看看宁宁的反应。”
“或许,她会放手。”
“只是可能性不大。”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老父亲现在恨不得,赶紧把苏牧、夏沫绑了,再强行塞进洞房。
生米煮成熟饭,宁宁才不会去幻想。
“好。”
苏牧下定决心。
……
……
“臭苏牧,死苏牧,干嘛去了,怎么突然不回消息了?”
少女温馨的闺房里,传出她的声音。
“唉——”
下一秒这声音又蔫了,泄气地说:“大概在陪夏沫聊天,没时间回我消息吧。”
“不行!”
“我不能自暴自弃,自己的幸福自己掌握!”
突然少女又重新燃起斗志,声音里满是给自己加油打气的鼓励,听得门外的宁晚眉头紧皱不松。
作孽啊!
她心里叹息一声,算着时间,感觉书房那边应该谈得差不多了。离开浮宁宁的闺房,回到浮明康的书房。
浮宁宁扔掉手机,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盏大航海时代的煤油灯。
“灯神,灯神,快出来!”
“妈咪妈咪哄!”
她胡乱地念着咒语。
“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灯火的吐槽响起,“我既不是阿拉丁神灯,又不是佛教的莲花灯,你念叨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嘿嘿。”
浮宁宁盘腿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说:“这样不是比较有仪式感嘛!我有心事根本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呗?”
“?”
灯火瞬间炸毛,火焰在空中摇摆,骂骂咧咧:“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是堂堂的圣光教廷大教宗,不是哄小孩睡觉的‘一千零一夜’!”
“我睡不着都怪你!”浮宁宁托着下巴幽幽地说。
“你放屁!”
灯火可不惯着她,说:“你睡不着是因为心里有事,装着苏牧的事!他不回你信息,就害怕他在和夏沫搞暧昧不理你。”
“心里又哭又闹,这才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它很不满。
“哼!”
浮宁宁冷哼,不客气地反驳:“本来我都认命了,是你鼓动唇舌,非要说我还有机会,说不定能先来后到,拿下心上人!”
“这才满脑子都是苏牧,这才睡不着,你说,不怪你怪谁?”
灯火:“……”
“刚啊,你刚啊!”浮宁宁志得意满,骄傲的不行。
“额,不是,貌似……”灯火无语了,“是你先问我姻缘的吧,不是我主动说的。”
浮宁宁:“……”
好像……是这样子的哦!
“那那那,那你就没有一点错吗?我我我……”她一时词穷,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呵。”
灯火冷笑,说:“扯半天没用的,直接点不好吗?不就是想再确定一下,你到底有没有机会吗?”
浮宁宁眼巴巴的。
“有!”
灯火的回答十分肯定。
“真假?”她有些不太信。
灯火急了,说:“小娃娃,你在质疑我?”
“我……”
灯火完全不给浮宁宁说话的机会,说:“好!我接受你的质疑,事实会证明,本座的预言绝对保真!”
“那我该做点什么?”她真心求教。
灯火故作高深:“不可说,不可说也!”
“你……真像一个神棍!”浮宁宁评价着。
“废话!”
灯火不以为意,说:“圣光教廷大教宗,可不就是最大的神棍吗?没点神棍的本事傍身,你以为我凭什么一统原初之地的信仰?”
“年轻!”
他冷哼不屑。
浮宁宁喜滋滋的,搓搓小手,想着:有机会就好,有机会就好!
“叮——”
手机短信响起,她拿起一看,是苏牧发来的。
这神棍当真有两把刷子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