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横眉冷对,单手叉腰指着守卫,全无半点往日的风雅,不过他也想明白了,让他十年寒窗,那比杀了他都难受。
况且他也听说了,近日公主特意跟太子殿下讨要了玉狮子,京城上下谁人不知他是极爱名马的人,公主费心要来玉狮子,肯定是送他的。
如此一想,公主当日下那般毒手,定是因为醋意,爱之深责之切嘛,他这个人一向大度,只要公主接受他的示好,他亦可以不计前嫌。
思及此,他底气又足了些。
“我告诉你们!我是带郎中来给公主瞧病的,耽误了公主的病情,你们担待不起!”
带刀守卫嘲弄的看向他,“看来徐公子的伤是大好了,说话如此硬气。”
“我等是看在老尚书的面上,不然早把你打出去了,快快离去,莫要纠缠!”
徐承书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从前他进公主府,如同回自己家一般,府里上下哪一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
这些势利小人!等他哄的公主回心转意,他一定得狠狠教训这些人!
萧姝言从东宫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此时徐承书依旧赖在公主府门前。
她还未下马车,就听到徐承书刻意讨好的声音。
“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徐承书快步迎上来,他脸上的伤还有些肿,走路也不利落,行动起来十分滑稽。
“我扶您下车。”
“秋棠,本宫不想听到污秽声音。”
萧姝言皱着眉头,心里老大不高兴。
要不是留着徐承书还有后用,她早寻个由头将人发配了。
徐承书见她硬了心肠,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公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被那个狐狸精迷惑。”
“可是公主,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我对你是万分的爱慕,离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他跪在地上痛哭。
萧姝言的耐心消耗殆尽,无论他说什么,她脑海中都会浮现上一世徐承书杀她时说的话,“公主,臣费心讨好你这个瞎子已经够辛苦了,您就成全臣……”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恨意迭起。
徐承书只顾着哭诉,“公主,我已经把那个贱人赶走了,只要公主您能原谅我,我日后绝不再看旁的女人一眼。”
实则他只是悄悄的将谭梦娘藏到了城外庄子上。
“脏。”
萧姝言嫌弃的捏着帕子掩唇,秋棠招呼府内的家丁,“快把人拖走,莫要脏了公主的耳朵。”
“放开!放开!”
徐承书被她嫌恶的表情刺激到发疯,挣扎着甩开上前拖拽他的家丁。
他站起身,指着萧姝言,“你装什么决绝,夜深人静时,不知道因为想我掉了多少眼泪吧!”
“我告诉你萧姝言,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过了今日,就算你求了玉狮子送我,我也不可能回……”
此刻,云玖骑着马匆匆赶回来。
那马通体如雪,长鬃飞扬,矫健神骏。
云玖单手提着糕点,翻身下马,接着熟稔的走到马车前扶着萧姝言下车。
萧姝言听到他的声音,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方才说什么?”萧姝言装作没听到一般。
徐承书目瞪口呆,他结巴的指责道,“你居然把玉狮子给一个下人骑!”
“不是这句,是你直呼本宫名讳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