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的芍药开的正娇艳,触手是柔软微凉之感。
萧姝言嘴角噙着笑意,若她所料不错,常肃也是梁王的人。
不然上一世宫城大乱,禁军反叛,太子大可以就近调京畿营入城平乱,何至于远赴行宫,再带兵回来镇压。
只是当时她已经与太子走散,并不知具体细节。
不多时,秋棠进来禀告,说是常肃出宫之后,便换了常服悄悄去了梁王别苑。
二人大约见了半个时辰,不欢而散。
芷清宫。
梁王见过常肃之后,一脸晦气的进了宫。
冯贵妃自然知道他是因为冯荀错失了禁军统领之位,同时还被贬出京城。冯家与她有亲,这件事让皇上多多少少的迁怒了她和梁王。
“母妃您不知道,此事竟不怪冯荀办事不力,而是那个常肃!他居然帮着萧姝言!”
梁王站在殿门内,双手环抱在胸口,背向而立。
冯贵妃摇了摇头,她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就是沉不住气,她单手挽过衣袖,沏了一盏茶放在桌上。
“气什么,万幸冯家的事情没有牵连你,你也没因此被你父皇斥责。”
“可!”梁王快步走过去,“可牵连到母妃,实是儿臣的过错。”
“儿臣听说父皇借冯家问责您,且已经好几日不来芷清宫了。”
冯贵妃不以为然,君恩深似海,最是捉摸不透。等过些时日皇上的气消了,她随便使个手段,皇上还是会念她的好的。
毕竟如今朝中,她的父亲是大魏右丞相,她的兄长亦在户部任要职。
定国侯冯家只是平梁冯家的一个旁支罢了,只不过是凭着一点军功封了侯就自鸣得意,此番被皇帝惩处,也算是他们活该。
“太子在朝中只有左丞相那个老狐狸为他铺路,朝中的势力,他不如你,可他的舅父却手握庆阳军,如今你所缺的唯有兵权而已。”
“母妃说的是。”
“既然禁军一时拿不下,你眼下最紧要的是稳住常肃,万不能失了京畿营。”
梁王点了点头,不再怒气冲天,他母妃说的对,眼下他只有先稳住京畿营再徐图良策。
“母妃,儿臣听说父皇从东海郡找了个神医来给瞎子看病?”梁王眼睛一转,打起了坏主意。
冯贵妃沉吟片刻,“萧姝言的事情你不要管,对付她,母妃自有手段。”
“可是母妃,萧姝言并不简单,要不是四年前毒瞎了她的眼睛,她……”
冯贵妃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递给梁王,嘴角带着阴狠的笑意,“找个可靠的心腹,把东海郡来的神医除了,其他的事情,母妃自有筹谋。”
“是。”梁王端起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每回气急,也只有在芷清宫母妃这里,他的心才能最快平静下来。
过了半月有余,冯贵妃身边的内侍来到公主府,要请萧姝言入宫一见。
萧姝言身下铺着狐裘,正躺在院中晒太阳。
“请我入宫?”
萧姝言换了个舒服姿势,“不去。”
“父皇都不让我进宫请安,贵妃莫不是要给我立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