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饶命!”冯彬连连磕头,他不想毁了自己。
“本宫是想饶你,只是贵妃坚持……”
萧姝言的话未说完,冯彬接过来道,“臣会想办法让贵妃放弃指婚,求公主放臣一条生路。”
“一言为定。”
萧姝言笑意更深。
冯彬离开之后,秋月问起那个歌妓的事情。
“他杀了人就这么随意翻过去了吗?”
萧姝言并未搭话,是秋棠瞪了她一眼,骂她近来越发放肆了。
“那歌妓是冯彬买回去的,他杀了谁能拿他如何?不过是他顾惜名声,才肯受公主的威胁。”
再说,人命本就轻贱。
“让我进去!”
花厅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张一闲上蹦下跳,恨不能从守卫的头上踩过去。
“快让我进去!我跟你说我等了好几日了,公主那眼疾再不瞧,就彻底瞎了!”
“是公主您带回来的那位老先生。”秋棠试探她的心思。
萧姝言沉吟了片刻,示意把人带进来。
云玖站在她身边,面色古怪,昨晚上他一直陪着她,没曾想冯彬的事情公主没让他去做,而是吩咐了暗卫营的旁人去办。
难不成他还不如旁的人忠心可靠吗?
秋月将手帕搭在公主的手腕上,她手上的伤才换了药,一只素手伤的不成样子。
张一闲抬手把脉,面色越来越古怪,公主中的这毒怎么这般奇怪,按说已经解了呀,余毒不应该这样霸道才是。
“可知当初公主中的是何毒?”秋月怀疑的问。
张一闲眯着眼睛,“赤蔓草之毒。”
“把公主平日喝的药渣拿来我瞧瞧。”
秋月忙吩咐侍女去拿。
张一闲仔细分辨了一下,雷公藤,甘草,黄石粉,还加些少许的丹参,黄芪等。药不对症,难怪公主日日喝药,病症却不见好转。
他让人拿来纸笔,写开了一副解毒的方子,接着将御医开的药方大改了一番,去掉许多乱七八糟的草药,只留了甘草,丹参,黄芪,又加入一些五味子……
“这是养肝的,养肝明目。不过公主眼下先要先清余毒,然而滋养的事不是一日之功。”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只乌漆麻黑的小瓷瓶,“等三日后清了余毒,再服用这个药丸,我可保公主眼睛半月内复明。”
“当真?”萧姝言心下激动,她不可置信的站起身。
“我东海张医仙从不说假话。”他揉了揉自己的老腰,要不是看在东海郡姜太守的面上,他才不要千里迢迢进京,路上还差点丢了性命!
“您就是东海郡推举入京的张神医!”秋月秋棠几乎是同一时间俯身冲他施礼,“老先生,可算等到您了。”
张一闲捋着胡须,装腔拿调,“正是老夫。”
“多谢张先生辛苦赶来为我医治。”萧姝言微微福身,张一闲忙摆手,“不敢,不敢。”
“我当时还不情愿来嘞,不过街上遇到你,就算你不是平宁公主,老夫见你心地善良,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先生路上失踪的事?”萧姝言问起。
张一闲摆了摆手,深沉的叹了一气,“别提了,再让我遇到那七八个畜生,我要扎死他们。”
“公主您都不知道,他们一脚就把我踢山崖下去了,要不是我命大……”
“对了,中午厨房有肉吃吗?”
“有,有!”秋棠扶过他,“您随我来,咱们公主府旁的没有,酒肉一定是管先生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