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言走出院门,青石路两边生着繁茂的花草,竹林,小桥,流水,楼台高耸,飞檐画栋。
这是她生活了四年多的公主府,亦是她从没有亲眼瞧见过的美景。
后园,石榴花娇艳如火,棣棠花洁白胜雪,远远瞧着宛若云霞,五光十色,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湖面波光粼粼,两边是随风摇曳的垂柳,水榭在柳林深处,若隐若现。
或娇艳,或翠绿,或碧蓝,无一不动人心魄。
萧姝言看不够这些景色,恨不得将这一切都印刻在眼底。
随后她立刻让人备车,前去东宫。
东宫寂静,门外除了数十守卫,不见其他下人。
“平宁公主到。”下人通传。
萧策快步迎了出来,本来要退下的太子妃被萧策拉扯了一把,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一起走出房间。
“皇兄!”
萧姝言本想快步走过去,打眼瞧见他身边那位衣着富贵的貌美女子,料想应当是太子妃柳氏,她停下来,俯身施礼,“见过皇嫂。”
“公主不必多礼。”太子妃面色冷淡,声音也不见亲厚。
萧策见她面露喜色,禁足的阴郁一扫而空。
“本想着回京就去看你,谁知道直接被父皇禁足了。”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
“皇兄瞧着我与往日有何不同?”
萧姝言笑眯眯的道。
她方才一走进来,萧策就察觉到她如同变了一个一样,整个人带着蓬勃的朝气。
“你!你的眼睛好了!”
萧姝言冲他眨了眨眼,“正是呢。”
太子妃脸上露出喜色,心中不由得替她高兴。她想要上前,最终还是紧张的攥着手,默默退下。
“你皇嫂一向如此,不是对你……”萧策怕她多想。
萧姝言笑笑,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皇嫂,当初太子与太子妃成亲时,萧姝言都到没有到场,她想许是因为此事,太子妃才对她心存芥蒂。
“我岂会同皇嫂计较。”
萧姝言摆摆手,同他说起梁王府的事情,萧策越听脸色越不好。
“我向来只当他是想和我抢储君之位,没想到他如今的手段已经下作到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
萧姝言面上不说话,梁王何止是手段下作呢,他是要弑父杀兄的。
“他敢如此对你,我必不会放过他。”
萧姝言点头,单手摆弄着手腕上的清透的碧玉镯子,“听闻梁王兄与京畿营常肃交情颇深。”
“常肃官声不错,早年也立过不少战功,你不会是想……”
太子犹豫。
萧姝言点了点头。
“皇兄只需无论何时都信我就好。”
她如今眼睛好了,那之前的仇该加快脚步清算了!
翌日一早。
萧姝言换了件水蓝色的丝锦衣裙,腰佩香囊玉珏,乌发上簪着望月钗。她本就生的貌美,如今一双明眸似水,更平添了几分灵气。
公主府的马车停在常府门前时,常肃正搂着刘卿如在后园赏花。
常夫人领着一众家仆先到门前迎候,萧姝言见她神情憔悴,在祠堂跪了一夜,走路都有几分沉重。
“参见公主千岁。”
“夫人不必多礼。”
此刻的常府后园,严九匆匆赶过去,直言平宁公主登门,夫人请他到前厅。
常肃正和刘卿如有说有笑,兴致被搅扰面色不悦,若是府里其他奴仆过来通报,他必然会训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