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的看着刺客迎面一刀,狠狠的砍进云玖的肩膀。
温热的血溅了一地。
那么重的伤,按说他不可能走远,可事后打扫战场,方圆几里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有人说他是滚下山林被野兽吃了,也有猜测是尸体混在尸山中被烧了。
当夜,萧姝言又陷入悠长的噩梦中,梦里她再一次被关进了王家的柴房。
王老太日日拿鞭子抽打她,威胁她再不屈服,就把她送到村头当人人享用的娼女。
她当然不会屈服,她是平宁公主,天生的傲气。
她知道王家舍了全部家当买了她,不会让她轻易放过她。
可她眼睛看不见,想要逃走都没有机会。
她只能软着语气跟王老太商量,表明她公主的身份。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许你王家金银财帛,至于你儿子,他想要多少妻妾我都赏给他。”
“公主?赏赐!”王老太抚掌大笑,“就算你是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女人?反正要给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给谁生不是生?”
“老娘跟你说,我儿子从小宝贝疙瘩一样捧在手心长大的,你个瞎子能嫁给他,那是你的福气!”
……
接连几日,萧姝言夜夜深陷梦魇,梦见被殴打辱骂的折磨,梦见羽箭刺穿胸膛的痛意。
此刻,黎阳那边依旧没有传来云玖的任何消息。
“公主,公主醒醒!”
她蹙着眉头,整个人缩成一团,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
“公主!”
萧姝言被她唤醒,劫后余生般坐起身来。
“公主您又梦魇了,奴婢去叫张先生来给您诊脉。”
“不必。”萧姝言拦下她。
“秋棠,安排下去,我要亲自出京一趟。”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让张先生同去。”
“是,公主。”
马车出了京城,一路直奔黎阳而去。
张一闲嘟嘟囔囔,去什么黎阳,还不如去东海有意思。
“咱们不是出去玩,是去找人。”秋月解释。
“寻人?寻云玖啊?”张一闲叹息,“那块木头有什么好寻的。”
萧姝言掀开车帘,“因为他对我有过救命之恩。”
张一闲骑马凑近,一脸严肃的提醒她,“公……小姐,我可跟你说,恩是恩,情是情,你不要因为人家救过你,就把感激错认成感情。”
“你莫要胡言乱语。”萧姝言正色,她除了觉得云玖生的不错外,并没有对他有别的心思。
“那就好,还是你分得清,不像有些人……”
他边嘟囔边叹息,不像有些人啊,人家帮过他一回,他就死心塌地,芳心暗许喽。
时不时的念着不说,还在书房里偷偷挂着人家的画像。一听说人家身患眼疾,连夜将可怜的他赶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