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意外的冷静坦然,“此事好办。”
他小声的跟刘长史交代了一番,刘长史顾虑重重,“如此明目张胆,定会被人抓住把柄。”
“无妨,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去做。”
只要将纪明和那两个婢女灭口,刺杀的人被抓到便抓到,左右他已经决心将冯彬推出去顶罪了。
成大事者,必得有所舍弃。
“是,王爷。”
更深秋风起,落叶满阶寂。
萧姝言一早醒来,院内的侍女正在洒扫。
她穿着藕色暗纹牡丹的衣裙,发髻上别着碧色的翡翠发簪,发簪是半开未开的荷花。
“公主。”秋月进了院子,“徐家来人说徐公子忧伤过度,从昨日到现在粒米未进,几度昏厥过去,徐老爷求公主怜惜,能过去宽慰他一二。”
“没空。”
“奴婢是这样回绝的,无奈那人一直纠缠,在大门前赖着不肯走,还说徐老爷子要入宫去求皇上。”
“奴婢是怕……”万一皇上真的怜惜徐家的遭遇,让公主前去,她也不好把话说的太绝。
“求皇上让我去看望徐承书?”萧姝言哑然失笑,“他现在只想求皇上能派人早日查清凶案,哪里会拿这种芝麻大的小事再去惊扰皇上。”
他们徐家也怕日日哭求,会惹的皇上厌烦。
“那奴婢……”
“你就说本宫受了惊吓,下不了床,让徐承书自求多福。”
“是,公主。”
“去唤云玖过来。”她吩咐道。
侍女应声而去,不多时的功夫,云玖便来到主院。
他恨不能站在院门前同公主请安,萧姝言站在廊下,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你再站远。”
云玖听出她说的是反话,只得硬着头皮走近。
他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院内的侍女低声议论。
“我听前院的人说,云护卫似乎和公主……”
另一个侍女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半遮半掩的房门,见到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可不是,不过我听说云护卫似乎并不是十分得公主欢心,说是他那儿不太行,可是吧,生的又着实有姿色,公主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真的假的!”
另一个侍女也凑了过去。
“嘘!当然是真的,若真的将公主哄得开心,那少说也得赏个一官半职,再不济公主府里做个詹事,做个家丞也行啊,你看看云护卫到现在不还是个护卫,听说公主小气的紧,连金银都没赏过他。”
“那夜七呢?有人说他与公主走的也近。”
“谁说这种胡话,夜七似乎是和秋棠姐走的近吧……”
“唉,可惜了云护卫,前院那些粗使的小厮都挺瞧不上他的,觉得他以色侍人。”
“瞧不上他?!我看那些个小厮是酸的慌,有本事他们也以色侍人去。”
……
房间内,萧姝言让人将早膳送了进来。
清粥,杏酪,醋酸笋,神仙饼,樱桃煎……摆了满满一桌子。
这樱桃煎倒是后厨的新花样,用春日里糖渍的樱桃去核,碾成泥,复又做成樱桃形状,入口酸甜。
萧姝言坐定,尝了一口清粥,她喜欢清甜的粟米的香气,酸笋也做的清脆开胃。
“公主唤属下来……”
“来用早膳。”她理所当然的道。
“属下……”
“属下不敢。”萧姝言接过他的话道,“除了这话还有别的嘛?”
“这本就不合规矩。”
“出则同车,入则同寝,如此合规矩嘛?”她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