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言第一反应是不信,这不会是冯家使得手段吧?金蝉脱壳?
护卫似乎也看出来她的疑心,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尸体已经在运回京城的路上,冯右丞闻听此消息,当即晕厥过去。”
“真死了?”萧姝言震惊,她立刻联想到太子,只是太子仁善应当不会赶尽杀绝才对,接着想到了徐家,莫不是徐家为了报仇,才拦路杀人?
“千真万确。”
“可知道是什么人所为?”秋棠替她问道。
护卫回禀,“听安南县传来的消息说,是盘踞在安南县以西的一股占山为寇的土匪所为。”
冯家树大根深,这位冯郎中虽说是流放,可为了少受苦,出行有马车不说,身上还带着几百两的银票,那两个押解的官差,名为看管,实则是他的仆从,吃穿住行全部都照应到。
毕竟他虽然被流放岭南,可冯家还没倒,宫内贵妃仍在,朝中右丞相依旧门生遍天下。
若说安南县的匪徒是见财起意,这才杀人抢劫,也是说得过去。
她心里这样盘算,但也知道冯家必不会这样坦然接受此事。
果然,冯郎中的尸体进了城,冯家一众晚辈跑去城门前哭迎,阵仗之大,闹得满城风雨。
隔天。
因梁王还在禁足之中,进不了宫,贵妃身边的冯嬷嬷悄悄出宫,去了梁王府。
这冯嬷嬷是贵妃身边的老人,从贵妃还未进宫时就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是她十分信任的心腹。
“冯嬷嬷您怎么来了?”梁王将人带进书房。
冯嬷嬷冲他恭恭敬敬的施了礼,“贵妃闻听舅老爷惨死,哀痛至极,她料想此事必和东宫脱不了干系。”
“东宫?”梁王摇头,“我了解我这个兄长,他不会做这等事。”
冯嬷嬷好心提醒他,“王爷觉得太子仁善,那平宁公主呢?此事毕竟不是东宫所为,那也是平宁公主替东宫所为。”
“贵妃推测,她定是利用了徐家报仇心切。”
梁王闻听此言,心里也信了十之八九,这事倒像是萧姝言能干出来的。
“如今本王还在禁足之中,此事只怕无能为力……”
“王爷莫急,贵妃派老奴来就是为了告诉您,她已经去求恩典,让皇上将此事交由您彻查。到时候这件案子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冯家不好过,旁人也不能好过。”
梁王心中了然,本来冯彬一事,他外祖父已经沉痛至极,如今最要前途的长子竟也死了。短短两月,他白发人送了两次黑发人,这种心情岂是旁人所知。
“你回去告诉母妃,本王知道她的意思了,只要案子交到本王手里,必让萧姝言难逃活路!”
彼时,萧姝言正窝在房间里煮茶。
她支使云玖去看她放在书案的《寒梅图》,献宝般的问他,“好看吗?”
云玖瞥了一眼画作,视线完完全全的落在全神贯注煮茶的萧姝言身上, “好看。”
“阿嚏!”
萧姝言捏着帕子掩唇,定是她那日在廊下作画,冻着了。
“你过来。”她冲着云玖招手,“前日舅舅写信来,说是想看看母后宫墙下的梅花了,我记得太子哥哥府里有一幅他前些日子画的,你去取了那幅画并着这幅,帮我送去庆阳给舅舅。”
云玖看了一眼窗外的积雪,有些惊诧,京城近日暗流涌动他一个不在官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偏公主闲来无事,竟让他此刻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