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言自然不会这样不懂规矩,更重要的是这殿内没有她近身伺候的人,她不喜欢,请了安,她便可以出宫回府了。
一出大殿就看到十多位御医齐齐的站在廊下,萧姝言让他们早些回去歇着,御医们如临大赦,千恩万谢的告退。
她去了皇上的寝宫,沿路上的宫婢内侍对她格外的恭敬,宫内似乎安静了许多。
皇上寝宫内,方美人正在伺候皇上喝药。
萧姝言上前请安,二人当着一众宫人的面,上演了一出不知真假的父慈子孝。
皇上心知她受了委屈,便说起对梁王的处罚,贬谪为郡王,即日迁去封地,永世不得回京。冯贵妃跋扈,意图戕害妃嫔,降为美人,幽居冷宫,非诏不得出。
“姝言,都是父皇对不住你。”
萧姝言愈发恭敬,且诚惶诚恐,“父皇,儿臣是父皇的女儿,莫说父皇只是受人蒙蔽,便是真的要责罚儿臣,那定是儿臣做的不好。”
“君父贤明,岂会有错。”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你和策儿都是好孩子。”
话音未落,又连着咳嗽了几声,萧姝言便叮嘱他好好歇息,施礼告退。
出了宫城,京城依旧沉浸在年节的喜悦之中。
一夜之间,沧海横流,天翻地覆。
梁王离京,冯家倒下,右丞相人到暮年竟被贬谪,皇上本想将他一家发配到边远小城,可无奈他们最后的举动得罪了太多人,众臣非要置他于死地。
于是乎,冯家顶下了梁王犯下的大部分过错,流放赐死,各有归途。
徐承书也死了,他似乎很识时务的服毒自尽,皇上宽仁,饶恕了徐家满门。
宫门外,云玖裹着灰黑色大氅远远的站在那里等着她,他身姿挺拔,如青松立于风雪中。
“梁王出城了吗?”
萧姝言看向云玖,云玖摇头,“算时辰,梁王应该还未离府。”
他俯身上了马车,视线自从见到萧姝言的那一刻,就不曾移开分毫。
她脸色有些难堪,整个人呈现一种病弱的美感,好似易碎的琉璃一般,让人不自觉的就像捧在手里呵护。
“温……温公子已经送走了。”云玖垂眸道。
萧姝言一如往常般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我们阿玖最是厉害了。”
云玖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他的手紧紧的捏着袖中在庆阳积福寺求的平安符。
当时他同沈绣衣一起进了积福寺,主持同他们说着平安符是送给心上人的,他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公主的一颦一笑。
沈绣衣怀里揣着荷叶包的烤鸡,努力离主持远一些,生怕人家把他赶出去。他一惊一乍的看着面色不自然的云玖,“啊?你何时有了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