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是个仔细的人,将她照顾的极好,会推她到院里晒太阳,带她坐在檐下听雨……
天明时。
秋棠颤抖着手端着汤药,她期待,害怕的问,“先生,这药真的能行吗?”
这也不是张一闲第一次信誓旦旦的带药回来,说是能救公主了。
张一闲热泪盈眶,“肯定能行。”
她喂萧姝言喝了药,四人紧张的在房间内踱步,时不时的看向幔帐内躺着的人儿。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晌午,黄昏,夜色将近。
秋棠越来越焦躁,她张了张口,几度想要说话,只是气氛凝重,她又将话咽了回去。
“秋棠……”
床榻上传来微弱又熟悉的声音,萧姝言睁开眼睛,她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浑身乏累,又麻木。
她动了动手脚,张口唤了一声秋棠的名字。
秋棠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膝盖一软跪在床前。
“公主,您醒啦!”
其他三个人也凑过来,齐齐的跪下,四个人将床前围得满满当当。
萧姝言头重脚轻,反应很慢,“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不就是睡了一觉,这些人怎么个个热泪涌眶,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秋棠扶她坐起身,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清瘦的厉害。
她的手腕怎么会这样瘦……她愣愣的看了一眼周围。
陌生的房间,姜刺史也在。
接着她的头如炸开般,剧烈的痛疼起来。
张一闲见状立刻施针,又让秋棠燃上安神静心的熏香。
萧姝言慢慢清醒过来,此刻的她看起来除了清瘦了许多,容貌和四年前毫无差别。
长清宫大火,他的皇兄皇嫂,还有萧珩……
她紧紧抓住秋棠的手,心中有千言万语要问。
秋棠将京城动乱一年多,但天下各州并未发生不可控制的事以及四年来的许多事一一同公主说了。
她跪在地上求死。
“公主,奴婢弄丢了太子,禁军被杀,暗卫失踪,奴婢和行宫那边彻底失了联系,求公主责罚。”
姜榆听到主仆二人的谈话,才知道当初京城兵乱,公主将小太子藏在了行宫。
这件事,秋棠和夜七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萧姝言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
“公主,都是奴婢的错。”
秋棠高兴又委屈,萧姝言握着她的手,安慰她也像是安慰自己,“太子没有消息,也许是好消息。”
只是她没想到上一世那个忠诚的暗卫……成了镇守边城的大将,权势、地位、名望、金钱,无所不有。
萧姝言听着几人七嘴八舌说话,大约都是些新皇赏赐,云玖悄悄入京谢恩之类的。
她看向窗外的天色,没想到一整瓶的赤蔓草竟没要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