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间,大局稳定,小的动荡是接连不断。
大魏各州之间是有摩擦,不少人以讨贼之名多番挑事,朝廷都是明面镇压,暗中赏赐安抚。
天下人有些人觉得大魏西南三州,尤其是安州宋至,窝囊软弱,皇上死在乱贼祁王手中,他拥兵数万竟不思报仇。
当然更多的人认为宋至顾全大局,不忍弃边城几十万生民于不顾,虽与如今的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依旧安守西陲。
自从祁王即位之后,不满他的人从未有过一日停歇,京城的血将护城河染红了几遍。
颇有骨气的仁人志士都以死在他手中为荣。
这种局面持续到了今年十月,随着被祁王厚葬的平宁长公主的陵寝被挖开,又涌起更大的波澜。
一个被无道皇帝毒害亲妹的真相,一个被祁王逆贼厚葬的长公主,因几个盗墓贼的举动,事实揭露在了世人面前。
月色朦胧,秋风萧瑟。
萧姝言站在客栈的房间里,开着窗户,静看夜色。
还未到秦州之前,她就听说如今的秦州以左将军云玖兼任秦州刺史,云玖手下有一长史,忠诚耿直,才智过人,文韬武略无不精通,此人姓姚字怀仁,秦州政务悉决于他,军务则是云玖亲自掌管。
入了丹城之后,秋棠对云玖的偏见减弱了许多,单是她听说了云玖起倾城之兵欲回京城讨贼之事,她便有了改观。
“姑母……”萧珩怯生生的站在房门外。
萧姝言见他胆小谨慎的模样,不由一阵心疼,秋棠忙不迭的走过去,领着他进了房门。
“小公子怎么了?”
秋棠俯身温声询问。
萧珩看了看秋棠,又仰头看向萧姝言,萧姝言揉了揉他的额发,难得脸上浮现出笑意。
“珩儿想出去玩?”
她看到他的视线时不时往窗外瞥,猜到他定是从没有见过外头的天地,心里好奇。
一路行来,秦州的风土和京城大不相同,此地有群峰险峻,沟壑纵横,林茂葱翠,流水千里。
萧珩点了点头,“珩儿想让秋棠姑姑陪我出去玩。”
“好。”
萧姝言俯身笑着答应,“只要珩儿想做的事,姑母都答应。”
萧珩苦着小脸,为难了一下,忍不住纠正她,“可珩儿若要杀人放火姑母也答应吗?”
“你呀。”
秋棠拉过他,“小祖宗,你懂得还不少呢。”
“姑母不能惯坏小孩子。”
他一本正经的看向萧姝言,如同小大人一般。
“是,珩儿说的是。”
萧姝言无奈的笑笑,她看到萧珩如此懂事,心里该欣慰才是,只是没由来的想到兄长从前也是这样,不由酸楚的想掉眼泪。
萧珩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是珩儿说错话,让姑母伤心了吗?”
“没有。”
“姑母,珩儿不会杀人放火做恶事的,珩儿不让姑母为难。”他挺着胸脯,认真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