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宁想了想说,“那是不是说,你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最后极大的概率还是入狱成为秦韩撕破脸的最后一道屏障?”
韩非点头,“你说对了,就是这样的。所以对于我还能活着走出秦狱这件事还是很惊讶的。按照当时情况来说,后半辈子都在狱中已经是我最好的归宿了。”
“但是你出现了,是你沈希宁改变了我既定的命运。这是从我走出韩国之后就没敢再奢望的事情。”
一阵冷风吹过来,吹乱了沈希宁的衣裙和头发,沈希宁抬起头闭上眼睛迎风而站,语气异常平静的说,“或许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意义。”
韩非轻笑一声,将沈希宁从高处拉了下来,“即便如此,这个点你也该去休息了。”
沈希宁嘀咕一声:“哎,这个点睡觉太早了。”
韩非态度强硬,“不行,你看看你眼底都已经青黑了,年轻人不要总是熬夜。”
沈希宁撇着嘴,有些耍赖道,“真的睡不着,我已经习惯了半夜三更睡觉了,现在睡根本睡不着。”
“你看你最近掉的头发都变多了,你是想秃头吗?”
“……”
算你狠。
沈希宁瞪了韩非一眼,气愤的回到了空间内,翻身就睡觉。
连手机都没有带上床。
就不信了,这样都不行。
过完年之后,秦韩的战事开始吃紧。
在这之间,嬴政一直没有和年前一样来得频繁,或许是没法和韩非心平气和的见面。
七国之中,数韩国最为弱小,且韩国内乱频发,内部早就是一盘散沙了。嬴政若是想要一统天下,第一个开刀的势必就是韩国。
而韩非,不仅是一个韩使,更是韩国的公子。
起码短期之内,韩非不会想见到嬴政。
韩非每天都待在洪波院内观看各种书籍,连沈希宁都没法看出韩非有什么不同。
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都未可知。
同年五月,春天的最后一个月,嬴政任命内史腾奉嬴政之命,前往攻打韩国,大败韩军,擒获韩王韩安,收缴韩国的全部土地。
韩国就此结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韩非还在田地间,猛然间就有人谈论起了这个事情。
韩非抚摸玉米的手一顿,呼吸停滞了几秒,而后又和往常一样,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回去。
沈希宁远远地就看到韩非神色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韩非苦笑一声,“我没事。”
朝大厅内走了几步之后,猛然间摔倒在地上。
沈希宁上前扶起了韩非,大声骂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韩非有些哽咽的开口,“韩国……韩国没了。”
沈希宁手瞬时僵硬了,神色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