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闪过父亲和妹妹的脸庞，清如只允许自己伤感了片刻，便将情绪丢在一边，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好了。

“这么热闹！”

“少爷。”

“郭少爷。”

几声同时响起，清如抬眼一看，原来是郭子行带着张勋过来了。

“今晚是除夕，你不在大帅府过吗？”

郭子行叫张勋拿过来几个盒子，连外袍都没解。

“当然是在大帅府过，我前日在街上定的点心，给你们拿来了几盒，今晚我就不回来了。”

“嗯。”清如答应着，突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这些天来，除了公务，两人好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郭子行也绝对这个气氛过于奇怪，便先告辞了。

“等等”，清如叫住了他，“那个，我们几时出发？”

郭子行知道她说的是去就辛无悔的事情，便道，“急什么，再怎么说也要过了年去，不然这个时候上路，怕是会打草惊蛇。”

清如也知道是这个情况，只是她心底里还是想跟郭子行多说几句话的，所以才会多嘴一问。

“行，那决定吧。”

郭子行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摸了摸清如的脑袋，这才转身离开。

这些都被秋霜看在眼里，她不由得问红玉，“清如跟郭大少爷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两人好像很亲密似的？”

红玉往那边看了一眼，“她是少爷的副手啊，我后来才知道清如还读过大学呢，学问好，人也聪明，所以少爷挺信任她的。”

“我是说，少爷会不会是…会不会…”

桂英碰了碰秋霜，她立即把话咽了回去。

红玉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清如挺有本事的。”在桂英的瞪视下，秋霜忙转了话头。

小福子看着两人打机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可不允许有人对清如不利，说话也不行。

“包了多少了？”清如过来看着几人的进度。

几个人一共才包了二十个饺子，虽然都包得很认真，不过形状却是惨不忍睹。

“就照你们这包法，天黑了也吃不上嘴，来，我教你们。”清如边说着，便拣起块饺子皮示范起来，“呐，馅儿不用太多也不能太少，这半勺刚刚好，将皮对折，然后从边缘开始一个折一个折慢慢叠起来…”

清如教的很认真，慢慢几人掌握了窍领，越包越是那么回事了。

到了晚上，终于是吃上了饺子。

除夕晚上还要守夜，几人索性将清如房间的外小间收拾出来摆上火盆，拿上花生瓜子点心等物围坐一团，边吃边闲聊着。

几个异父异母的人团聚一堂，居然颇有一番圆满的味道，虽各有牵挂，可彼时彼刻的心至少是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