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宋老爷这会儿会正好在长廊上,刚好与他撞个正着。宋元良心中有事,只好强装镇定转过身来,挡住杜鹃的身影。
“没什么,约了朋友正要去赴宴呢。”
宋老爷看着宋元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手里提着的那个皮箱却很是眼熟。
“哦?是谁?”
“是财政司家的小儿子,要开学了,约我出去玩儿一趟。”
“手里的箱子是什么?”
宋元良紧张起来,手里紧紧捏着箱子,还好阿全想的周到,将宴如的箱子外再套了一个。
“箱子里...都是些他要的书。您也知道他不爱学,司长总看他不顺眼,这不要开学了,临时抱佛脚呢。”
宋老爷不信,他看宋元良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躲闪,且旁边那个小厮怎么回事,哆哆嗦嗦的没一点儿规矩。
“打开看看。”
宋元良心里咯噔一下,杜鹃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父亲...您还不信我吗?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出个门还得三请四报的。”
宋老爷直觉宋元良是去找宴如的,如今吕家平反人尽皆知,没道理自己这个儿子会不清楚。
“你带的是谁,阿全?”
宋元良直冒冷汗,生怕宋老爷将杜鹃扯过来非要查看,杜鹃更是一动不敢动。
“不是,就是我院儿里的一个小厮,您就别问了,人家还等着我呢,我赶时间先走了。”
说罢宋元良拉着杜鹃匆匆走了,都不敢从宋老爷身边过,急忙从旁边的花园过了。
宋老爷只是没说出口而已,他已认出了宋元良身边那个人是谁。瞧她走路那不正常样儿,低头缩脖,生怕被人看出来是谁,且经过的地方有一阵香风拂过,那味道他很熟悉,就是宴如惯用的香薰烛。
这就有意思了,杜鹃会跟元良扯上关系,且叫他忤逆亲父带走罪奴?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跟宴如会有关系吗?
元良的借口也太过牵强了,宋老爷招了招手,宋义立马跟上,“去,悄悄跟着他们,看看我的好儿子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是。”宋义领命下去了。
管家适时来报,“老爷,宋福回来了。”
刚听到这个名字宋老爷还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带他来书房。”
宋家内书房,宋福正在跟宋老爷汇报着消息,“老爷恕罪,我也是两日后才得知这个消息,一听到立马就回来报给您了。”
宋福很是懊恼,他卧底典狱长程平家里已久,一直得不到他的信任,就连吕沛君出狱的消息都是他在外听人说的,只求老爷不要迁怒他才好。
宋老爷着实生气,他派宋福接近典狱长为的就是打探消息,虽然后来被他抛之脑后了。可这不是他不尽心的理由,这下好了,连人家找上门他才知道吕沛君原来被放出去了。
“你的确该死”,宋老爷气得将茶盏狠狠摔在他身上,“你说,你都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消息这么不灵通?”
滚烫的茶水泼在身上,宋福也不敢闪躲,只解释道,“那程平虽生性好赌,却很是小心谨慎,都半年多了,他一直也没拿小的当人看,而是当做奴仆,为了打探消息,一直被他一家使唤着。”
“哦?你连个消息都探不出来,敢情这半年都是给人当奴才去了?”
“不敢,虽然这件事小的没打听到,可却听说了另一个消息。”
宋老爷目光森寒,一个眼神就吓得宋福不敢动弹。
他立刻道,“程平平时好赌,输得多赢得少,但他夫人管得严,平时也没多少钱用在赌坊,可最近他扔在赌坊的钱却是从前的好几倍,人突然就变阔起来,小的觉得疑惑,就偷偷跟踪他起来...”
说到此宋福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接着道,“他最近在和几个倒斗的人联系,也不知什么缘故?”
宋老爷道,“你说这些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