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沛君立即追了出去,可惜一无所获,只有窗前掉落的一块砖石。那是因为郭子行派人整修吕家时,见着有些地方年久失修,特意将摇摇欲坠的墙砖补了上去。
吕沛君手里紧捏着墙砖,眼里都是惊惶与愤怒,眼瞳急缩,压不住要杀人的冲动。
清如两姐妹急急追了出来,“爸爸,怎么了?”
“刚刚有人偷听。”吕沛君说着,将手里掉落的墙砖递了出去,“你们看,刚糊上去的墙砖再不牢固,也不至于风一吹就掉了,定是有人贴在墙上大力捱蹭的缘故。”
清如接过那块砖,见上面果然有未干的痕迹,“您觉得,是谁?”
“不清楚。”吕沛君是真的不清楚,今天进出吕家的人很多,除了四邻、仆人、短工等是他熟悉的,还有郭家、宋家的人也送了东西过来。
至于有谁会觊觎吕家,那真说不好。
郭家?不是没可能,本来牢狱之灾就是拜郭大帅所赐。想到此,吕沛君看了一眼清如,还是让她多提防着郭家的好,毕竟他们打着什么主意,他是很清楚的。
宋家也有可能,今天强行带走了宴如,还跟宋老爷撕破了脸,他派人来捣乱结果将话听去了也有可能。
街坊四邻里有人起了贪欲过来踩点,却不小心听去了秘密也有可能。
谁都有可能,吕沛君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不怕,他就是要将这一池水搅浑,不然其他三家,怎会出手呢?
其他吕家人不出手,怎么有机会开启吕家宝藏?
宴如看了看掉落砖块的那面墙,站了过去,想着如果是自己弄出动静被人发现会朝哪个方向逃跑。
在这个位置想要不被发现,不能从正门出去,只能快速从院墙翻出去。
“爸爸,姐姐,你们看。”宴如指着正房旁的那一处院墙喊道。
吕沛君两人忙跑过来,“这是?...”
吕沛君看着院墙底下那丛茶梅,因有大半年没人去管,长成了一大片,此时有一处耷拉了下去,仔细去看,那是新折的痕迹,一看便是被借力后踩出来的。
“旁边的人家...”宴如仔细回想道,“旁边不是很久没人住了吗?”
“不用去管,就这样吧,清如,明日一早咱们出去寻个院子搬离这里,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清如惊道,“为何?爸爸,万一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那?怎么办啊?”
吕沛君从容一笑,“别操心,就是知道咱们一家的秘密又如何?还有其他三家吕家人呢,大不了咱们去投奔便是。事关吕氏,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清如还是不解父亲为何如此淡然,但他都这样说了,清如也只好暂时放下疑惑,回去睡了。
躺在床上,清如心里百感交集,今天她和宴如同睡一起,不禁感叹起来。
“宴如,我总觉得好像是过了很久似的,这半年多,比我之前二十年的经历都丰富。”
宴如也睡不着,听着姐姐的感慨,心里认同得很。谁说不是呢,她原本好好上着学,谁知家里突遭横祸,短短时间内就经历了两个男人,还是如此不堪且纠缠,她真的很想重来一回。
“是啊,回不去了。”宴如眼睛定定的盯着床帐,家里的床虽然没有宋府的华丽舒适,但有姐姐和父亲在身边,总是叫她安心许多的。
在宋家那段日子,恍如隔世,明明今早还在绣楼醒来,今晚却在家中安眠,连惦念许久的父亲和姐姐,都是唰一下就出现在她面前。
不是说从郭大帅手下捞人千难万难吗?怎的一切来的如此轻易?
清如看着宴如失神的样子,心里愧疚万分,早知道妹妹在城中,就该早早找到她才是,怎么就信了吕父匆忙之下给宴如安排的去处。
倒也不是说怪吕父,只是事急从权,他必然安排的也不会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