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黑带着人来,估计家里是有什么事儿。宴如收了东西,和同学们告别了。
“辛先生,怎么你来学校了?”
“听说你要放春假了,我来接你回去。”
宴如点点头,瞧老黑的神情,怕是这里说话不方便。
“我,我叫辛无悔。”
宴如瞧着他眼生,想着他应该就是姐姐提过的人,于是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直到上了车,老黑才告诉宴如,“吕老爷去了山东莱芜,说是族宗有事,但没有明说。大小姐今儿一早去了南京公干了,家里没个做主的人了。”
宴如疑惑道:“我姐姐去南京公干?什么公事?”
老黑摇摇头,“我也不知,走的很匆忙。”
家里一个两个的有事儿都走了,宴如一时心里没底,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见宴如沉思着,老黑缓缓开口,“姜桂英也回乡下嫁人去了,不过大小姐叫她成了亲带着丈夫回来铺子里帮忙。”
宴如回过神来,“她也走了?那好吧,还有什么事儿吗?”
老黑想了想,将最近郑家的案子简要的说了一下,只是隐去了危险的部分。
“那他们有给我留下什么话吗?”
“老爷说既然城里不太平,那么您不去学校的时候就在家里待着,别去那些人多的地儿。大小姐倒是没留下什么话,她昨儿晚上就去帅府了,早上都没回来,消息还是大帅府的人递的。”
将事情在心里捋了一遍,宴如总感觉有些怪。山东族宗那边就不说了,吕父的筹谋她早就知道。曾祖父的遗物在四方城招摇过市,消息迟早要传到吕氏其他族人耳朵里。
可清如这事儿与家国政治有关,这就不是她能猜的透的了。
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
回了家,宴如洗去了一身尘粉,换了身轻便的洋装靠在藤架下看书。
小二郎和小福子对宴如都有些陌生,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姐姐,因此也能勉强玩儿到一块儿。
张勋进来时,刚好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微风拂面,美人静静地靠在摇椅上看书,恬静如空谷幽兰,俏丽若三春之桃。
“二小姐。”
宴如被惊动,忙起身回礼,“张警官,有事吗?”
张勋道:“大帅府郭大太太有请。”
宴如蹙眉,这倒是奇了,除了姐姐,她可和郭家没半分关系,请她干什么?
“张警官,您没说错吧?请我干什么?”
张勋道:“也许是为了你姐姐的事儿吧,她走的匆忙,又没回家,也许是有事交代呢?”
这倒也说得过去,宴如从善如流,“那请您稍等,这样子去帅府未免太过寒酸。”
说罢宴如转身回屋。衣服倒是没换,墨绿色丝绒的连身长裙,做了“方”型领口,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手腕处做了花边,裙角滚了一圈金边,很是端庄典雅。
在首饰盒里翻了翻,宴如找出了一套钻石首饰戴上了。她年纪轻,穿墨绿色未免老气,正好用钻石的锐利压一压。
装扮好了,宴如跟老黑打了招呼,带着秋霜登上了郭府大门。
这还是秋霜第一次跟着出门,因她在吕家非主非仆,有些尴尬。可宴如跟她不熟,正好将她当做丫鬟使用,她也乐得有事儿干。
郭府守卫森严,即使是郭大太太有请,也颇受了些盘问。
一路穿过前厅,来到了后院。
这么长的距离,已足够宴如劳累了。
下人将她带到了一处豪奢幽静的院子就走了,说郭大太太正在礼佛,得等一会儿再接见她。
宴如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意图,又是在人家都地盘儿上,自然很是乖巧。
“听太太安排,我走的累了,正好歇一会儿再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