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辛先生到底要干什么,宴如只知道对方不会害自己。
左侧厢房火光冲天,按理说宋府的人应该有所察觉了。
事实上宋老爷确实知道了佛堂失火的事儿,可他现下正心烦着呢。
自从那个疯女人出了佛堂,宋家就没消停过。也不知道她发的哪门子疯,非要摆大太太的谱儿。可自己又一知半解,不知道什么叫做当家主母。
只按照当年的土匪作风,将一众妾室的房内搜刮的干干净净。又将几个儿女赶到一边,俨然一副要在宋家当家做主的派头。
比起其他人的哭诉,二姨太只是摇头,“老爷,就没有别的办法对付她了吗?”
宋老爷也很是憋屈,这疯女人虽然疯,却很有心机,这几天到处去说自己如何如何对宋家做了贡献,当年如何如何襄助了宋老爷。
可要他来说,全是狗屁。
当年的他、辛明山、吕沛君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可被她这个土匪折腾的不清。
那时还有科考,他们几个同科约好了一起赴考。谁知半路上遇见了这个女土匪,杀了书童不说,还一举将他们几个掳劫到了山上。
当时大太太可不如现在这样痴迷辛明山,她是做好了纳后宫的准备,无论哪个,她都要。
幸好辛明山既有武力又有机智,加上他和吕沛君的配合,三个人这才逃下山。
谁知这女土匪到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四方城,又将这城里城外搅了个天翻地覆。
今儿去这家偷盗,明儿去那家威胁,凡是她看上眼的,她想尽办法也要得到。
可这样的人竟然拥有极高的武力和一群忠心耿耿的凶徒做手下,因此在郭大帅来之前这里俨然是她的天下。
那时吕沛君回来已娶了妻,她就去折腾人家妻子,悄咪咪的下了毒。
那时刚生产完的吕母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否则也不会在生宴如时难产而死,连累宴如也身体孱弱。
而宋老爷和辛明山当时都没有娶妻,她便存了心思要将两人收入怀中。
可那时她的心态已悄然发生改变,不再想着将两人掳到山上做禁脔。而是喜欢上了这城中的繁华,决心要做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
谁知这女人还真有本事,将掳劫来的钱都送往乡下,都给了自己弟弟。叫他从良,又叫他改名换姓,投了一个大户人家的远亲,从一个乡绅做到了如今的黄老爷。
而大太太自持身份不同以往,强逼着宋老爷娶了她。就因为辛明山棋高一着逃掉了,因此大太太一定要找回这个脸面。
宋老爷就是她的脸面,一个富家子弟,长得又好,大太太就这样,将刀架在宋老太爷脖子上逼着宋老爷成了亲。
可是这女人并没有伦理纲常,成了亲后也不忘了辛明山,渐渐已成了她心中执念。
后来不知为何,辛明山找上门来质问,说大太太害了他的妹妹。
大太太哪儿管那么多,她本就是使计将辛明山逼出来,因此那晚她做足了准备,辛明山从奔进屋里的那一刻就中了春药。
药效下的极猛,是头母猪也能让辛明山动情了。
一夜荒唐,辛明山不能原谅自己,从此销声匿迹。
大太太那时却有了身孕,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整天里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二姨太就是那时候进的门,可大太太怀了别人的孩子还不消停,整日里对二姨太非打即骂,高兴了要骂,不高兴了要打。
因此二姨太对大太太有极深的恐惧和怨恨,哪怕到了现在那些被折腾的记忆也依旧如新。
两人的回忆到此为止,宋义匆匆跑了进来报道:“老爷,佛堂那边火光冲天,可去救火的人没一个回来,怕是其中有诈啊。”
宋老爷拳头捏的嘎嘣响,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