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宴如难耐的活动了下酸疼的身体,然后慢腾腾地坐起身子。
“嘶……”
昨晚的疯狂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不悦地皱起眉头,怎么总是遇见这种破事儿。春药春药!又是这个东西,总有一天要将之全部销毁才好。
色欲熏心,她才不要没名没分的做这事儿。
看了一眼沉睡着宋元良,尽管他一派温良,宴如也有几分心烦,忍不住踢了一脚。
宋元良悠悠转醒,迷蒙地睁大双眸,似乎一些迷茫:“宴如?”
宴如已调整好了表情,再转头时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醒了?我们去医院看看辛先生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宋元良忙点头,然后带着满足的笑意道:“宴如,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宴如顺势躺进他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面无表情,“别说那些了,一切等我爸爸回来做主。”
“嗯,我都听你的,现在我和我父亲脱离了关系,如果你再不要我,我真没地方去了。”
宴如一惊,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之后发生了这事儿。
闻言点点头,言不由衷道:“当然,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吗?”
宋元良将下巴搁在宴如肩上,轻轻摩挲着,闻着她身上特有的熏香,情动非常,“宴如,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
然后顺势想要吻住宴如,宴如伸手推拒着,“别了,辛先生还在医院,我心里很担心。”
宋元良停住,随即在宴如额头蜻蜓点水印下一吻,“好,来日方长。”
宴如嘴角勾起笑意,拉着宋元良起身洗漱。
她当然不讨厌宋元良,也没有那么爱,只是她很不喜欢这样失身,哪怕是因为中了药,元良只是救她。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不检点,往日的荒唐又会不由自主的浮上脑海,因此这样睡在一起,让她很抗拒。
但也只好这样了,起码元良对她一片痴心,很是宠溺呵护,只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洗漱过后,宴如简单与宋元良吃了东西就去医院了。
他们并不知道老黑在哪家医院,只好一家一家问过去,最后在一家医馆找到了人。
老黑一脸苍白,俊美非凡,哪怕此时仰面躺着,依旧能看出那如九曲寒潭中奔涌而出的凌冽水花般的面容。论相貌是宴如所见过的男人之最,哪怕已经上了年纪,却更添出尘儒雅的气质。
原来他蓄上胡须是为了掩盖相貌,要不是辛无悔和宋福围着他,宴如也不敢认。
“无悔大哥,辛先生怎么样了?”
辛无悔眼眶通红,显然已经是哭过一场了。
“大夫说失血过多,又中了春药,心绪涌动,只能先止血,再服用解药了。”说着说着,辛无悔狠狠瞪着大太太,“要不是有人捣乱不让服药,恐怕我舅舅早就醒了。”
宋福与辛无悔是同出一辙的红眼眶,只是他更加悲愤憋屈,哪怕读不懂他眼中的情绪,宴如也能感受到他的绝望与痛苦。
宴如有些不明白,宋福不是错认了辛先生吗?看他现在这幅伤心的样子,不像是假亲戚啊。
宋福很快解了宴如的迷惑,“吕小姐,我找到我的亲爹了,就是辛先生,我的亲生父亲。”
宴如瞪大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宋福抬眼看向房中,紧紧盯着老黑的大太太,一字一句道:“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只是拜托你先照顾一下我的父亲,我的养父死了,我得去将他的后事办了。”
宴如庄重的点头,“节哀,你放心,只要我在这里,绝不会让辛先生再受损伤,吕家的护卫我会再增一倍,大帅府的郭太太曾经答应过我,有事只管向她开口,想来只是从军中找几个护卫,应该不是难事。”
宋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老黑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他必须去将仁叔的后事办了。而且仁婶儿和一众弟弟妹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都等着他去处理。
救生不救死,既然老黑这里没问题了,也该去找仁婶儿她们了。
宋福擦干了眼泪,将衣服抻的平平整整,他要体面的去见仁叔。
临走前宋福交代,“无悔,我爹就麻烦你了。”说完转向大太太,警告道:“如果你再伤害我爹或者其他人,我绝不会原谅你,还会以你亲子的身份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充满怨恨,叫人听了莫名寒毛竖起。
大太太头一次不悦,她当然不是不在乎这个孩子,只是比起孩子,她更在乎老黑罢了。
“我怎么会伤害你爹?至于其他人,只要他们不惹我,自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