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坚叱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洗!”
女人掩唇一笑,“这个嘛,你别说我不提醒你,以这位姐妹的样貌,阿姐必是朝着花魁培养的。花魁什么样你晓得伐,怎么调教阿姐自有主意,你现在要是将人得罪过了,哦哟,难免以后见面不好交差哎。又不是没有过例子啦,最后谁倒霉,还不是你们哎。”
阿坚皱起眉头,随即狠狠一脚踢在屏风上,“你快点儿。”
思索一番,阿坚还是出去了,不过就站在门口,与清如只有一道屏风相隔。
女人歉意道:“妹妹,这没得办法了,他不可能走掉哎,我给你快点洗洗,少受罪咯。”
清如只能无声流泪,好在女人对她有几分怜惜,就算解清如的衣服也是用自己身子挡着,没让别人瞧见。片刻后,女人拿着浴巾将清如裹起来,给她换了一身轻薄的洋装。
手脚依然被绑着,濡湿的长发垂在肩上,滴落的水珠顺着皮肤流进深深的沟壑...
阿坚一眼就被惊艳了,态度一改刚才,“我滴乖乖,不得了哦,阿姐眼光真好。”
阿坚兴冲冲的带着清如去见竹夫人,却见竹夫人只是上下扫了一眼,“解了脚上的绳,带她去楼下转一圈去。”
阿坚不明所以,“阿姐,还没得调教哩。”
竹夫人却道:“熟悉路嘛,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阿坚悻悻退下,转而拿着匕首挑开了清如脚上的绳索。仆一挑开,清如充血的双脚瞬间有些站不住。阿坚色令智昏,一把将人拉在怀里。
竹夫人不高兴道:“阿坚,别坏了规矩。”
阿坚立刻惊醒,笑嘻嘻道:“跌坏了阿姐的货,要心疼哎。”
竹夫人轻笑一声,接着点了两个打手,“你们跟着去,把枪口给我对准了虞美人,不准落到别的客人手上去,全须全尾的给我带回来。”
阿坚应了一声,眼珠一转,瞬间明白了竹夫人的意思。这是要昭告所有客人,他们又有新货呢。
阿坚猛的一把抽出清如嘴里的麻布,接着拿了一条素白的帕子蒙住了下半张脸,邀功道:“阿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竹夫人挑眉一笑,满意道:“蛮会整的嘛,清冷又倔强,凄惨又孤傲,是他们喜欢的哎。这男人嘛,都有些癖好,这么楚楚可怜的女子,见了就想做那个英雄嘞。”
阿坚笑道:“咱们挣得就是这些英雄的钱呢。”
竹夫人摆摆手,“去吧,不必等晚上,名声要一传十十传百,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好奇。”
阿坚竖起大拇指,“阿姐真高。”
说罢与两个打手一左一右推着清如下楼,刚回血的双腿走路还有些踉踉跄跄,阿坚却愈发满意。越是真实,越是会惹得客人怜惜呢。
一艘画舫在江中行船,谁也不知内里的纸醉金迷。
一艘破旧的渔船横行江面,刘武的船舱里躺着蒋慎。他极目远眺,猜不透究竟清如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