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立马就联想到她刚刚无意识挥出去的那一下，再加上隐隐作痛的手心，都在告诉她，她到底干了件什么遭人恨的事！

越想，她的心就越凉，连说话都磕巴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更是条件反射的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脸，查看伤情，可在触碰到他之前又生生止住了。

顿在空中的手，迅速收回，看向他的眼中充满了歉疚，“你没事吧？”

顾怀瑾扯了扯还隐隐作痛的侧脸，瞧见她小心翼翼的慕言，心下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忙随意摸了一把脸，无所谓的笑了笑，

“没事，不疼。”

他越是这么说，长莺反而越发内疚了，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突然注意到他手中的湿毛巾。

二话不说直起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毛巾，一骨碌在沙发上站了起来。

随后更是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人带了过来，而拿着毛巾的手已经敷在了他的脸上。

见他用惊愕的目光看自己，长莺就算再是不自在也还是实话实说，

“咳咳，那个，你脸上的巴掌印，呃……冷敷一下应该会消的快一点……”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到最后的几不可闻。

因为长莺站在沙发上的原因，此刻两人几乎处于平视的状态，甚至长莺还高出一筹。

所以哪怕长莺心虚的低下了头，顾怀瑾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面上的内疚。

当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格外温柔的宽慰她，“跟你无关，是我不经揍。”

往常他要是有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逗趣的话，长莺可能还真会笑出来，可看着他脸上越冷越清晰的巴掌，她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抬头看他，眼中满是不赞同。

虽然她确实不是故意的，但也没必要为了安慰她就睁眼说瞎话吧？

她看着就那么好忽悠？

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顾怀瑾忍不住低声失笑，以此同时还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你要不信，就在我手上拍一下，很快你就知道了。”

看着送到自己跟前的手臂，长莺有些迟疑了。

因为她的皮肤就是那种稍微用点劲揉一下，就会留红印子的体质。

所以她不得不怀疑，顾怀瑾可能跟自己就是同一种体质。

只是……

长莺微微垂眸，默默翻出自己的掌心，就见白嫩的掌心已经通红一片，可想而知她刚刚那一下得多用力……

这也就是长莺不打算试的原因，因为她也是受疼的其中之一，所以顾怀瑾到底伤的怎么样，她心里头门清，还是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这下轮到顾怀瑾面色一滞，反手就握住了她的手心，看着她红肿不堪的手心，眉心紧蹙。

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长莺目光频频躲闪，那明显尴尬到无地自容的神色，让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便什么都没说，只轻柔的摩挲着她的手心。

手心痒痒的感觉让长莺瞬间回神，一转眼，就瞧见他眼中毫不遮掩的心疼与万分小心，心中猛地一颤，脸不禁热了起来。

同时也为他没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而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作为打人者是事实，没道理因为她自己脆皮，就让受害者反过来替她背黑锅吧？

她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自然是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