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回忆在脑中穿梭,一幕幕的往事却越来越清晰。
他夜夜被梦折磨,醒来空虚孤寂。
他知道,他永远无法放下,永远无法释怀。
泰戈尔曾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在霍琰与陆千寻的世界里,陆千寻是飞鸟,霍琰是鱼。
陆千寻,我爱你。
不止在未发生的时间里,不止在你看向别人的时间里。
不止在此刻,不止在未来。
我对你有好多未出口的话。
上天啊,求求你,下辈子...可不可以让她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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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八年时间而过。
九月之际,暑意未退。
他回到了华国S市,他驱车来到南圣学园门口。
此时正值放学时间。
一众小孩走出校门,其中最为耀眼,一眼就可以看到的。
是一个七八岁左右俊逸清冽的男孩牵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精致乖巧的女孩。
看着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脸,他呼吸一滞。
好像她,真的好像她...
翌日。
他翻墙进到了南圣学园。
幼儿园部。
凉亭里。
小女孩撑着石桌,两只小手托腮,一双黑白分明的幼态眼眸纯良无害,软糯糯道:“哥哥,我不喜欢这里,班里的男孩子好讨厌,他们总是来烦我。”
“妹妹,不用理会他们就好了。”男孩剑眉轩宇,眼神一瞬间的幽暗,眉眼又染上温柔,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还有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爸爸。”
小女孩不解,好奇询问:“哥哥,为什么不能告诉爸爸?”
男孩闻言一顿,“星月,听哥哥的话。”
陆星月温顺点头,“好吧,我答应哥哥,不告诉爸爸。”
“对了,哥哥放学时间会推迟,你来找哥哥,还记得路吗?”
“哥哥,星月很聪明,是不会忘记路的。”
男孩牵着妹妹的小手,将她送回教室,他站在窗户外停留了好一会儿。
看着教室里那些小男孩几乎都围在妹妹身边,眼神渐渐泛冷。
要是爸爸看到这一幕,他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恐怖的画面。
没错,他的爸爸叫傅司冥,妈妈叫陆千寻,妹妹叫陆星月,而他叫陆星辰。
不要问他和妹妹为什么不跟爸爸姓。
因为爸爸是入赘陆家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爸爸不喜欢他的姓。
放学后,陆星月快速背上小书包,出了教室。
她在一处转角撞到了一个人。
意料之外的,她没有摔倒在地,而是被那人稳稳地抱了起来。
时间仿佛停滞好久,男人也没有放下女孩。
陆星月看着男人有些灰黯的眼睛,软声糯语,“叔叔,我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吗?”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迟疑两秒,这才将女孩轻轻放在地下,他缓缓蹲下来,与她平视。
他难以移开目光,真的好像她,除了眉眼。
他嗓音低沉温润:“你叫什么名字?”
陆星月歪了歪头,礼貌性地回答,“叔叔,我叫陆星月。”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闻言,陆星月目光熠熠,“叔叔,你认识我妈妈?”
男人只是点了点头,不作答她的疑惑,端视着她渐渐红了眼,“你多少岁了?”
陆星月眨了眨眼睛,回道:“五岁。”
男人微微弯唇,从兜里拿出一枚蓝色水晶胸针,捧到女孩面前,漆黑的眸子波光流转,“这个送给你。”
这枚胸针,是他请工匠定制的维纳斯蓝水晶。
“对不起,叔叔,这个我不能要。”陆星月摆了摆小手,拒绝道,“爸爸妈妈说不可以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
霍琰手中的胸针盈盈折射的光刺痛了他的眼,他的眸子瞬时黯淡无光。
“叔叔,我还要去找哥哥,再见了。”
言罢,陆星月越过了他,往小学部那边走去。
他缓缓起身,转身望去,睫毛颤动,胸口一紧,眼眶生涩。
小女孩的身影在他眼里渐行渐远,直到不见。
陆千寻,你的女儿长得像你,但性格却一点也不像...
霍琰眺望此时夕阳染红的天空,薄唇微启:“陆千寻,你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