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轻轻推开他的房间，伸出头小心观察着房间内，见陈怀裕睡着了，她轻手轻脚走进去，屋内只有一盏夜灯，甄珠小心翻动着东西，奇怪，手表在哪？她不甘心地换了一个地接着找。

陈怀裕是被一阵细碎的声音吵醒，他半睁着眼，看着甄珠翻来翻去的。

“咳。”

甄珠的手一顿，看陈怀裕没有动，她松了口气继续开始寻找，看到手表放在桌面上，她笑着拿起来。”

“你在干什么？”陈怀裕穿着真丝睡衣，发丝柔顺的贴在两侧，依然没有了白日里的矜贵，更亲和一点。

甄珠支支吾吾说：“我…我…”

陈怀裕见她手里拿着自己的手表，笑了笑：“你半夜过来就是为了找这个？”

“我…我没想偷的。”

“嗯？”陈怀裕双手抱在胸前，颇为好笑地看着她。

甄珠把手表举起来：“亮晶晶的，我好喜欢。”

陈怀裕开口：“你喜欢我送你就是的，干嘛还大半夜过来拿？”

他接过手表，给甄珠戴上：“这是男士手表，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女士的。”

“亮晶晶的，我喜欢。”甄珠重复一遍，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满意地笑了。

陈怀裕看着她月牙弯弯的眼睛，不自觉嘴角上扬：“原来你喜欢亮晶晶啊。”

“嗯呢。”甄珠郑重点点头。

陈怀裕回到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拍拍身旁的空位：“睡不着了，过来陪陪我说话。”

甄珠坐在床边，一心只看着手表。

“哎，现在世道混乱，我想我是时候退下了。”

“退休？”甄珠没明白这个含义。

“傻瓜。”陈怀裕此刻的眼神柔情似水，“就是我要离开香港，远离是非。”

“那你要去哪里？”

陈怀裕想了想，开口：“夏威夷吧，也可能是国外。”

甄珠道：“你不当大哥了吗？”

陈怀裕叹了一口气：“当大哥几十年了，早就当腻了。”

“哦。”甄珠哪懂他的愁，继续看起手表。

陈怀裕觉得她就是树洞，也不用担心她会给别人说，于是开口：“你想去哪里？”

甄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在茶楼还有一口饭吃，要是我真离开了，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甄珠笑道：“还有刘姨啊，刘姨会照顾我。”

“非亲非故的，怎么可能会照顾你一辈子？”

陈怀裕伸手挂了挂她高挺的鼻子：“其实把你带在身边还挺好玩的，解闷。”

甄珠根本就没听清他说什么，全神贯注地看着手表。

陈怀裕逗她：“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看的这么认真。”

甄珠羞红了脸，小声道：“我只会看什么的亮晶晶。”

“我教你。”

陈怀裕起身，半拥住甄珠，柔声道：“这是时针、分钟、秒针，正中间上面的是十二点…”

甄珠扭过头，他的面孔一面隐在夜色中，一面被夜灯照亮，优秀的五官格外撩人。

“记住了吗？”

甄珠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