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文抬了抬眼皮，终于注意到旁边披头散发的厉鬼，不过在地府生活太久，加上杜嫣红此时整张脸花的不成样子，他自然忘记了这是当人时的那个疯批妻子。

听到这声顾郎，一阵恶寒，满面嫌弃地退后一步：“你谁啊！谁是你顾郎，不要乱攀亲戚。”

都什么年代了，还什么顾郎，真矫情。

这一退，加上那毫不掩饰的嫌弃，简直就是往杜嫣然心口扎一刀。她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顾郎，我是你的妻子啊！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顾允文这才明白过来，这个疯女人是谁，那些已经被淡忘的记忆，疯狂涌出。

这下不止是嫌弃了，还有深深的厌恶，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污染了，语气冰冷：“什么妻子，明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被业火炙烤的杀人犯。”

顾允文回忆起人间与她成为夫妻，憋屈的那些年，简直就是噩梦。

杜家从上到下，都让他窒息。

杜嫣红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明明享受着最优越的一切，周围谁都得宠着她，让着她，捧着她。

她还要一副所有人都欠她的欠抽样，永远不会满足。稍不满意，所有人都得遭罪，稍不顺心，就把身边的人往死里打。

她身边的人，都活的战战兢兢，就怕她一个不高兴，开始作妖。

现在想起来，这就是精神病患者加偏执性精神障碍。

就是个变态。

他那时唯一的信念，就是带着妹妹脱离苦海，离杜家越远越好。

最后还是被抓到，被折磨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