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脸色一般,让信任的奶爹去打听一下公主之间的风波,然后疾走,画卷急忙跟上。
等回到了春华殿,奶爹也带着消息回来了。
“正如主子所见。”
赵君坐在高位,用手支着头,无奈的一笑。“本君竟是在自个儿宫里待久了,所以消息才这么闭塞。”
自从省亲风波,虽然陛下没说什么,但心里终究有了芥蒂,好久没有踏足过他的宫里,他自己也有些消沉。
宫人见他情绪不高,一时低下头。唯有画卷咬唇,眼神有些焦急。
毕竟,刚才赵君急匆匆回宫,还没回他的话呢。
自赵侧君身死之后,赵君怜悯外甥贴身的下人,将他和山水召进宫中伺候。
凭着主子与赵君往日的情分,他们过的不错。
然而赵侯进宫屡次传信给赵君,让他想办法,重获圣心,赵家的富贵指着他呢。
赵君日日看着忠心的两人,竟生出了要将他们中间一人赐婚给五殿下,继续笼络的想法。尤其是赵家没有适龄的男子。
画卷当然很想,就算是个贵侍或通房,那也是能当人上人的好事。
他耐不住,奉上一杯茶,状似闲话,“山水今日去了段贵君的宫里。”
赵君下意识地接过,喝着茶水,不在状态。
画卷捏紧了手指。要知道,赐婚这件事,当时可是先问的山水,因为山水比他稳重,但山水却谦卑婉拒。要是真心便好了,直到他发现山水背着人进出椒房殿,显然是找出路,他心里暗骂,又急切。
如今春华殿昔日风光不复,他急忙说山水坏话,是想让自己借势出去。
要是山水抢在他之前得了段贵君欢心被赐婚,就什么都晚了!
他满脸堆笑地追问,“赵君,先前说的事,现在还作数吗?”
赵君闻言,回了神,才将茶碗“砰的”放到桌子上,轻飘飘的自嘲道:“人家不需要本君了,便罢了。”
他没注意到画卷的异常,只是心里的疑影又重新被掀起。
他是将慕容夭推向五殿下的推手,但事情明明做的隐秘,为何越儿会知晓?
还有,他本以为,五殿下天资卓越,但爱玩,被贬时,他们可劲的捞,谁知道她内里竟是这么一个有能耐的人...
他想着,眼眸微暗,然后吩咐道:“去请三殿下来,就说本君有事商议。”
——
四月末,良辰吉日,宜嫁娶。
慕容夭在驿站出嫁,由于地处偏僻,在京城边上,来往的闲人很多,又有想看热闹的,京兆尹派了人维持秩序。
新郎的轿辇先行,等离京城中心的公主府近了,楚云凰才去接。
灵蓝整理了一下慕容夭身上的衣袍,不解道:“五殿下早说了要到驿站接的,主子为何说不用?”
他挽唇一笑,在翻飞的车帘里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迷倒两道的人后,才慢悠悠道:“心疼她累。”
由于他是她国男子,大楚对他的规矩要求不高。
反倒是楚云凰作为公主,要早起进宫听训,听长辈嘱咐一番才出宫。
若是要接他,只能在进宫之前就要接进门。虽是只有这一日,但他才舍不得。
灵蓝被秀了一脸的恩爱,脸色红了,“主子对殿下真好。”
只是,还没嫁进门,就这么体贴,殿下会不会以后轻慢主子?
他只内心腹诽了一下,随即摇头,将这点杞人忧天丢出去,见主子坐着不舒服,连忙要给他拿个靠枕。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乱哄哄的声音,轿辇颠了一下,他惊呼,“有人说是有流匪混进来了,主子,怎么办?”
慕容夭的眸子微眯,“别慌。”
...
轿辇顺利进城,人人称赞楚云凰真是好福气。
那么一个祸水美男都能收进后院里。
楚云凰身着大红衣裙,又有金线满绣,贵气华然。
她满面春风,走进吹吹打打的队伍里,在喜公直勾勾盯着的目光下,依旧例踢了三下轿门,人群一片喝彩,喜公正要走环节说吉利话时,她推开他,亲自掀开了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