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她想要这样做而已,否则吩咐婉言将硬塌、桌子收拾出来,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
云芊芊不是派他来接近她吗,她现在可是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希望他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现在两个人的位置够接近了吧?
“没……没事……”
乐翎从来没有觉得几步路的距离有这么遥远,他仿佛脚踩在云端,身体都要飘起来了,一直到他真的坐在了雕花木床铺好的细软上,他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身边女子的清香以及床铺上女子残留的馨香,完全将他包围,让他想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这是一种如同草木一般的香味,一点都不浓郁,相反,十分淡雅,让人如同漫步在初冬的清晨,置身于翠林的一隅,周围都是薄雾笼罩。
就像云晏清这个人一样。
云晏清……
乐翎低下头,掩住自己脸上的表情,痴痴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对素未谋面的我这么好……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中山君与狼的故事吗?
他不过是一匹会带来灾难的独狼而已,根本不值得你这么毫无保留地付出。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有这乐姑娘?难道她身体又不大好了?”
婉言搬起个凳子,也凑到晏清身边一起坐着,手上还拿了一副摆在桌子上的针线活。
在冷宫中就是如此,晏清躺在暖炕上,婉言就坐在暖炕边的矮凳上,手里一边做着针线活贴补家用,一边跟晏清絮絮叨叨她在冷宫中听到八卦。
哪个妃嫔是被陷害的,哪个宫女又喜欢哪个侍卫,哪个太监又找了哪个对食……
两个人出了冷宫依旧如此,但是在乐翎看起来却是不可思议。
他的瞳孔都瞪大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位主子和下人是这么相处的。
因为祁王府强压给他的观念就是,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两者的身份地位是天差地别的,其中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要妄想和那些贱民交朋友,甚至连相处一室都是对自己的作践。
但是他一想到这位主子是云晏清之后,又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合理了。
在云晏清身上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会感觉到奇怪。
想到这里,乐翎猛然惊醒,他什么时候对没见过几次面的女子这么亲近了?亲近到,他认为他了解了她全部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