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医,若是让他知道,我们一直在骗他,还将他娘……”
“本宫当然知道!”
云芊芊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急促地呼吸,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总而言之,你按照本宫说的做就是了,出了什么事情,本宫一力承担!
本宫不仅是云国的公主,马上还是楚国的皇后,难道还怕他一个小小的江湖中人?”
韦王氏想着是这么个理,勉强点了点头。
“本宫让你处理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云芊芊突然说道。
原来云芊芊自从知道了司徒白对她好的原因,便已经开始着手消灭证据了。
她一回王都后,便命令韦王氏将韦府当中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全部灭口。
韦王氏为难地说道:
“韦府当中知道这件事情的仆人,我自然已经全部让他们去见阎王老爷了……
但是当年,还有几名大人家的公子,知道是您吩咐他们将司徒白推下假山……
我总不能把这些人也灭了口吧?”
云芊芊瞳孔缩紧,随后颓然地靠在塌靠上面,按了按太阳穴说道:
“算了……只要这件事情没有人提及,司徒白应该不会想到我救他的真相是这样,更何况,本宫马上就要去楚国了……”
一墙之隔,窗户外面,一只金色的蝴蝶扑扇着美丽的翅膀,停在窗棂上面。
晏清轻微地动了动。
它便又扑扇着美丽的翅膀飞走了。
原来是这样啊……
晏清眼睛当中异彩连连。
一向助人为乐的她,怎么忍心让两个人的误会不解开呢?
深夜。
云国皇宫,流云殿。
相比于华阳宫的富丽堂皇,流云殿则可以称得上一句“简陋”。
这里是九嫔之一“薄嫔”的宫殿。
薄嫔便是云国三公主云雅茹的生母,只不过她生性喜静,不喜欢争宠,要不是云雅茹时不时在人前刷一刷存在感。
后宫都快要查无此人了。
在皇宫这么一个讲求君恩的封闭居所,当韦嫔失势,晏清掌权,各宫殿尚能和谐相处。
但是当晏清“去世”,云芊芊再一次在皇宫里面肆意横行的时候,流云殿的日子很明显不好过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薄嫔虚弱地躺在床榻上。
云雅茹推开房门,带着一肚子气。
“那群狗仗人势的奴才,居然说我们要的药材没有了,要下个月才有空去宫外采买!
可是我明明看见那个御医的药匣子里面装着,我去质问那个御医的时候,那个御医居然说这个药材是云芊芊要的!
云芊芊根本就没有生病,她要喝什么药?这不是摆明了要我们流云殿的人好看吗?”
“咳……咳咳……雅茹……你怎么可以直呼二公主的名讳呢?娘不是跟你说了,娘没有事,根本就不用吃药,你不用再为我费心了……
倒是你,有没有什么意中人?跟娘说说,娘这么多年都没有求过陛下什么事情。
这次,娘去为你求一道赐婚的旨意,陛下看在我这么多年这么安分守己的份上,一定会同意的……”
“娘!”
云雅茹跺了跺脚。
性子不复人前的沉静。
这些年,该说的,她都说厌了。
该说她娘不该这么胆小怯懦吗?
可是她一个民间的女子,突然被她父皇带进了宫,在宫里宫外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依靠。
不小心翼翼的话,能带着她在宫里面活下来吗?
曾经,她也怨恨,为什么她的母妃不是韦嫔,这样,她一生下来就可以呼风唤雨了,再也不必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
随着年岁的渐长,这些怨恨全部被她一笑置之。
毕竟,有这个时间怨恨,还不如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是谁……改变了她的这个想法……
噢……是了……
那天雨后初晴,她和云晏清在池边相遇。
风在她们中间呼啸而过,吹起了两人的一头青丝。
对方拢了拢她的发丝,笑着对她说:
“三妹,我现在才发觉,你和你娘长得真像啊……
宫里面上了年纪的嬷嬷都说,我和我娘长得也很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风停下来的那一刻,她就忽然什么都不怨恨了。
云晏清,你这个笨女人,真的被他们害死了吗?
往事在云雅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看着薄嫔越来越不好的身子,咬了咬牙说道:
“要不然我还是去华阳宫求求云芊芊,她这样刁难我们流云殿,不就是想让我像以前一样,在她面前做条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