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害怕是假的,别说是朱麒。就算是朱世杰,锦衣卫到府上来拿人,他也会胆战心惊。
此时的朱麒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爹、爹救我,救我爹。”
朱晖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记住了,打死也不能承认是你干的,明白么。”
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这一个巴掌扇过来,朱麒终于清醒了许多:“爹,孩儿明白了。就算是死,孩儿也不会承认这事是我干的。孩儿死咱们保国公的爵位还在,孩儿若是承认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朱晖流着泪,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好儿子,爹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会救你的。”
不多时,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就到了府厅。而朱晖则带着儿子,也跟着走了进去。
双方一见面,都没有了昔日的客气。牟斌则是一副公事公办,对着朱晖一拱手:“保国公,我们北镇抚司,有事想叫令郎过去一趟。”
朱晖则冷冷的说道:“北镇抚司到我府上来拿人,不知是你牟大人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意思。”
面对朱晖的质问,牟斌并不上套,而是淡淡的道:“我们锦衣卫办案,奉的就是圣上的旨意。至于抓什么人,带什么人走,那是我们锦衣卫的事。令郎乃是此案的重要嫌疑人,说不得保国公,在下得罪了。”
朱晖死死的攥着拳头,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可奈何。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朱麒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我跟你们走便是,休得为难我爹。我们保国公府,也不是任人随便欺负的。”
这句话说的不卑不亢,就连牟斌也禁不住刮目相看:“小公爷,得罪了。我还是想问一句,那夜你在不在犯案现场。”
朱麒冷笑一声:“我在我大哥朱世杰府上作客,我们喝酒划拳掷骰子斗蛐蛐,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啊。”
谁知牟斌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定国公家的徐光祚还有英国公的张仑,已经到了北镇抚司作客了。小公爷,您也请吧。”
一听说徐光祚和张仑也进去了,朱麒反倒是不慌了:“去就去,谁怕了你不成。”
到了北镇抚司的时候,朱麒这才发现果然徐光祚和张仑早已经等候多时了。张仑还在青筋暴起的拍着桌子:“我们在大哥府上作客,作客!你耳朵聋啦,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个问个球!”
自锦衣卫成立之初就开始办案,这些年下来早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比如说审案的时候,他们会故意重复询问或者故意问错。若是对方回答的前后不一致,则代表他说的是谎话。
好在事发之前,朱世杰已经叮嘱好他们了,让他们对好一致的口供。案发当日,他们都在朱世杰府上作客。人证物证都在,不信你们可以来查。
看到朱麒的到来,徐光祚给了递了个眼色,朱麒会意的点点头。
牟斌知道,这样审问下去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于是他对身边的一个千户说道:“把几位小公爷送去诏狱,好生招呼招呼。”
送去诏狱好生招呼招呼,那就是严刑逼供了。据说大明开朝以来,还没有人在诏狱零口供的。
诏狱的酷刑花样百出,每一样都会让人生不如死。
谁知徐光祚压根就不怕:“姓牟的,你滥用私刑屈打成招,老子跟你没完!”
几个锦衣卫二话不说,押着三人去了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