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在唐下庄设的局，目的就是想借用警方的力量把你们村里的恶俗铲除，”宋昀继续说道：“既然你也是想为你村里人好，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么做只有一个“死”字吗？”

唐子运淡声说道：“当我选择和方叙言联手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轻声说道：“来自地狱的人，终归是要回到地狱里去的。”

这话说的很轻，风一吹，飘散在空中。

“瞎扯，”宋昀冷笑一声，“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曾经犯过的罪恶全部带过，将自己曾经受到的灾难全部归结于他人，你这人挺不要脸的啊。人生的选择权就在自己手里，你可以选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可你就算有机会去改变，但到最后你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说到低你只是讨厌改变罢了。”

唐子运顿了下，随后鼓掌，“不愧是宋警官，讲起道理是一堆一堆的。”

....

疗养院门口，一辆接着一辆的警车停在门口。

程衡问着，“人呢？”

保安小哥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吓得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在二楼。”

程衡向身后的队友打了个手势，众人迅速分好队伍。

等到二楼之后却并没有发现宋昀的踪迹。

程衡对耳机里的说道：“宋昀不在二楼，赶紧查下监控。”

“在天台。”

程衡在收到消息之后，马上带着人赶到天台。

...

“不过可惜，我是听不进去了。”

唐子运起身，张开双臂深呼吸着新鲜空气。

从天台上刚好能看见疗养院门口。

“警车？”唐子运转头看着宋昀，“你把警察招来的？”

“警察来了？”

宋昀赶忙来到天台边朝远处看着，皱眉，“他们怎么会来？”

她转头看向唐子运，“你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是你被人跟踪了，”唐子运继续说道：“看来方叙言一早就猜到你会逃跑。”

“不能被他们发现我们，”宋昀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快走。”

“跑不掉了。”

唐子运紧盯着传来阵阵“咚咚”声响的铁门。

“为了报答你陪我来这儿，我就帮你一把。”

“什么？”

不等宋昀反应过来，唐子运没有一丝犹豫的拿枪敲晕了她，将她放到地上之后，掏出兜里的优盘塞她兜里。

他低声说道：“一命还一命了。”

天台的门在瞬间被打开。

以程衡为首，数十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举枪对准唐子运。

唐子运朝他们众人笑了一声，“抓我还真是费了你们好大的手笔。”

程衡先是看了眼倒在他脚步的宋昀，随后才对他说道：“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举手投降。”

唐子运不断向后退着，退到无路可退，直接纵身一越。

——

一天前。

自从宋昀离开后，方叙言就一个人坐在床上呆了好久。

他怀里抱着枕头，落寞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可怜至极。

从现在起，他是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方先生，”保镖匆匆忙忙跑进来，“找到宋小姐下落了。”

方叙言轻声问着，“她在哪儿？”

保镖立即说道：“文化街。”

“知道了。”

这么平淡的反应让保镖有些摸不清头脑，“需要带您去吗？”

方叙言将枕头放在一旁，淡声说道：“把人都叫回来吧。”

“叫回来？”

保镖不明白。

方叙言抬眸看着他，“你没没听清楚吗？”

保镖立即反应过来，低头道：“是。”

方叙言脱掉自己的鞋，“出去把门关上。”

“...好。”

保镖不敢有一丝迟疑，转身离开卧室。

方叙言躺在床上，盖着宋昀曾经盖过的被子，他甚至都还能闻到宋昀的味道。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室外所有的光，屋内连灯都没有开，压抑又安静。

片刻，他拿出手机，不等对话电话另一头人开口，直接说道：“宋昀在文化街。”

挂上电话之后，他直接将手机关机，而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人看见他泛红的眼角和滑落在脸上的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