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这就是嫂子的一点儿心意,红包不大,就是个意思。要是一点儿也没有表示,嫂子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你就收下吧。”
过年的时候,安宥容给了黛玉一个大红包,二百块钱的压岁钱。
她跟大表哥的婚礼定在正月初十。
因着她家离得远,到了正日子去她家接亲,回不来。
所以,正月初六,大表哥和自家这边儿几个亲戚代表,去安宥容老家办了一场女方家的宴席,正月初八,女方家的亲友就到了永平县城。住在县里唯一的三星宾馆里。
人到了,得接风呀。
先是带着女方的亲友们到家属楼的新房子里看一看,然后是在县宾馆的迎宾厅吃的接风宴。女方亲戚来了十三位。安宥容的三个叔叔婶婶和两个舅舅舅妈再加上一个压轿的弟弟和两个做伴娘的妹妹。加上安家母女俩,正好十五个人。
贾家这边儿,出面接待的,贾姥姥,姥爷,大舅妈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以前二舅妈和林大力贾敏两口子。老大的一张大桌子。
正常来说,这种场合,是不会带孩子的。
这不是安家那边儿有一个十一岁的弟弟来嘛,是安宥容老叔家的堂弟。
也是应安家的极力邀请,非说要见见林家的小天才,这才把黛玉给带上了。
然后,安宥容这不是就给了她一个大红包嘛。
在场的肯定有人不知道咋回事呀,安宥容就说呢,看着是对她家的亲戚说的,“我那屋子,虽说是我跟有利俩自己动手装出来的,但是材料,我们真没花一分钱,都是借了小玉的光儿。她帮着同学补课,同学进步特别特别大,人家家长给送的装璜材料,听说我们也在装房子,把我们家的也给带出来了。”
啊,是这样啊。
大舅妈的二弟媳妇儿是个健谈的,也是想跟安家那边显一显,“那得省下不少钱吧?”
安宥容就笑,“是啊,二舅妈,咱自己装,可舍不得用扣板的墙,还打了两墙的柜子呢,还有包暖气片的框,都是好的。地板就得好几千呢。加起来得两三万呢。”
啊……
那么贵呀!
那位二舅妈就笑,“你公公婆婆攒了半辈子的钱,给你们把楼也买上了,家算是置办下了。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了。你们小两口都有工资,啥啰嗦都没有,只把自己小日子过好就行,再省心没有的了。是吧,亲家?”
这是跟安妈说呢。
安妈笑得挺含蓄的,“是,这婚事上,我是真省心了。”
安家三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会儿插话了,“大嫂,我之前还听你念叨着,不是要给宥容出装修的钱吗?”
安妈点头,“是,之前这不是寻思着,亲家家给投了楼,咱这是结两姓之好,我就这一个姑娘,没有一毛不拔的道理。就想着给出五万块钱,装修再加上买家具、电器什么的,就够用的。亲家家帮着把装修钱省下了,那钱就当是小两口的创业基金了,刚支门过日子,啥都得买,别紧紧巴巴的。”
大舅妈也说呢,“可是多亏了亲家母了,要不然这一笔钱还真是把我给难住了。好在,饭没去了外国,都是他们小两口儿的。哈哈……”
你来我往的,说得可热闹呢。
黛玉跟安小弟挨着坐,那孩子在陌生场合,挺认生的,老老实实的不说话,就闷头吃饭。
她也不说话,听着大人们各种语言交锋,听得可有意思了。
回到家里,还跟她爸妈念叨呢,“结婚证都领了,也不知道还争个啥。”
你家出多少,我家出多少的,非得争个高下,能咋吗?
虽说有了自己家,但是没正式搬家呢,都没舍得回去住,还是住在大舅家的前门房,跟姥姥姥爷睡大炕上。
“傻孩子,那争得的不是聘礼、嫁妆,是未来在家里的话语权。”
姥姥这么说的。
啥话语权?
“就是谁当家,谁说了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