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楚没有拒绝。

她想了想，说：“我现在能操控所有联网的电子设备，强制发消息然后被收到。”

“但是，会不会回复，就是他们的意愿了。”

“应该会的。”一边的徐婉茹补充说：“毕竟现在人们都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多一点消息渠道，也多一点希望。甚至哪怕是相互聊天，对人来说也是很好的。”

说到这，她对夏牧歌流露出一丝幽怨。

如果不是因为有猫在这里，徐婉茹肯定是要被憋疯了的。

秦楚楚看着夏牧歌：“第一条消息你要发什么？”

“就发‘你好，雪量下降了，希望要来了，谁还活着？’。”

夏牧歌自然是不在意所谓人类的希望。

他只要确定张子豪能收到就可以了。

秦楚楚当即说：“好了，发送。”

…

…

张子豪意志消沉了两天。

他没有看手机，也没有做别的事。

他只是呆呆的躺在床上，然后饿了就随便吃一点炸鸡，喝一点可乐。

胡子不刮，脸也不洗。

就像是邋遢汉。

但是，他不在意了。

毕竟自己身边的人都离开了，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张子豪短暂回忆了自己的一生，小时候，他是男孩，所以家里人比较宠爱他。

他也争气，读书就是第一名，被夸有出息，是别人家的孩子。

只是，在之后遇见了柳诗韵，他便跟着柳诗韵在一起。

本以为，这会是与他携手走过一生的人。

然而，天不遂人愿。

柳诗韵搬家了，而他再也没见到。

之后，他一心学习，终于来到了南明大学。这是他费尽努力终于抵达的大学，然而却给了他现实中的狠狠一击。

他是宿舍最穷的。

可偏偏再次遇见了柳诗韵。

为了心中的女神，他只能一天三份工努力。

然而，他看到了不少人豪掷千金的一顿饭，也看到了不少女生费尽心思只为了追一个有钱的男生。

而他是没有人追的，哪怕他长得还可以。

那些女生说，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没钱？

阶级带来的巨大差距，让他迷惘了。

努力是有意义的么？

再之后，他发现哪怕是柳诗韵，也是喜欢有钱的夏牧歌，而不是他啊。

哪怕他会在柳诗韵生理期难受的时候给她煮红糖水，那又怎么样呢？

这些廉价的关心，并不抵得过一个五万元的包。

即便是上天也在洗涤这个金钱至上的丑陋社会，所以，末日来了。

但是，即便是末日来了，为什么死去的是李思思啊。

他觉得这不公平。

为什么？凭什么？

然而，愤怒的质问没有意义，所以他只有沉默。

或许，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才是正确的选择。

就在张子豪思考的时候，忽然边上的手机响起来了。

是一条消息。

久违的，有人发的消息。

【你好，雪量下降了，希望要来了，谁还活着？】

一瞬间，张子豪萌生了继续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