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是自己多想之时,徐放却是再度开口道:“不过……”
“草民前来弘农之时,却是路过了洛阳。”
“当年国贼一把大火之下,至今洛阳仍是废墟,不知陛下赶至洛阳后打算如何安顿?”
刘协神色一怔。
“当然是修缮宫殿,重振朝纲。”
徐放闻言脸色一黑。
这家伙是搁这给他故意装傻充愣吧?
这话虽然是没说错,但……
钱哪来?
人哪来?
就在徐放暗自腹诽之时,刘协已然试探道:“曹卿家乃我大汉脊梁,想必应该会助朕重建洛阳吧?”
话刚一出口,刘协脸色就隐隐有些涨红。
他也是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徐放实在是没忍住,脸色越发古怪。
这小皇帝的脑回路怎么能这么清奇?
合着是看他太好说话了?
“陛下有所不知,去年兖州大旱,我家主公为了赈济灾民,已是倾尽家产。”
“加之征讨濮阳逆贼,兖州的财政早已是赤字。”
徐放耐着性子开口。
至于刘协的脸色顿时就灰暗了下去。
“不过主公他心忧陛下,所以临行前特意有所嘱咐。”
“着我尽量劝说陛下你先行迁至许县,主公他在许县已设立行宫,供陛下居住和处理政事。”
“加之许县距离洛阳不过三百里地。”
“待得来年兖州赋税一至,便助陛下你重建洛阳。”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徐放目光炯炯的看向刘协。
来之前他便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况且洛阳的现状的确不宜刘协入驻。
“这……”
刘协神色有些意动。
虽然他早已厌倦了寄人篱下的日子,但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
就算现在回到了洛阳,他接下来的日子也不见得会好过。
光是想想这段时间的境遇,刘协便踌躇了起来。
“陛下万万不可!”
司空张喜猛然出列。
“张爱卿这是何意?”
刘协眉头蹙起,不解的看向张喜。
他不过是在考虑徐放的谏言,怎么对方突然这么大的反应?
但张喜也是护送他离开长安的有功之臣,刘协一时不好太过令对方难堪。
不然单是打断他说的话便已是对他的大不敬。
“陛下如今才刚刚脱离虎口,难道又准备迈入狼穴?”
张喜一脸阴沉的盯着徐放。
“此人劝谏陛下迁往许县,谁知道其是否包藏祸心?”
“若是这曹孟德与那李傕贼人乃是一丘之貉,陛下届时又该如何自处?”
边上徐放双眼微微眯起。
待得张喜这三问过后。
这才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来到对方跟前。
“张司空对吧?”
徐放顿了一顿,“所以,司空大人是打算以这莫须有之罪构陷我家主公?”
闻言张喜神色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毕竟说来对方目前还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张喜强自咬牙开口。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
徐放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笑容,腰间悬挂的佩剑却已然出鞘。
寒光闪过。
张喜的声音戛然而止!
满堂死寂!
饶是众人早已注意到徐放是佩剑入营。
但对方手握数百精骑,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这长剑今日竟会染血。
而且染的还是这三公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