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么快?”沈大公子又摸了摸书,说:“这个方便。”
侍从立马就说:“属下去办。”
“不急。”
“他们吃的什么?”
侍从没有去,另外的事情去了,然后很快又回来了,这个时候已经弄清楚了沈家人吃的到底是什么,当然,沈大公子问的虽然是吃什么,但是他们已经习惯给大公子办事儿了,自然也知道大公子虽然只问了一个问题,但是要得到的肯定不只是一个答案。
所以他们已经把需要的问题都给弄清楚了,省得耽误大公子的事情。
他们这些在边上办事儿的老人们,自然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应对这样的事儿。
“今晚上吃的可丰盛了。”侍从说着说着,自己的脸色也带着一点点的怪异:“红烧肉、里面还一起煮了鸟蛋,他们叫鹌鹑蛋。”
“冬瓜排骨汤,说是清火利尿的。”
“还有个炒叶子菜,放了一些蒜。”
沈大公子又摸了摸书,和边上的人笑着说:“都是没有听过的,还挺有手艺。”
边上一个中年文士摸了摸胡须,也是笑着说:“是,听得我都有些馋了。”
这时候边上侍从又接着说话了,之前那些意义不大,后面那些其实才是他们主子真正要听的:“沈从生一家是憨傻的那种,本人是个老实人,但是娶的媳妇儿有点不靠谱,爱炫耀吹嘘的很,谁不知道他们家里穷呢?偏偏要摆出一副老实人的架势。”
“家里的孩子也是脑子笨,不认字,去族学直接就跑了。”
“现在咱们要往南去,沈从生的岳家就贴上来了,还带了一堆的娃娃,显然是要坑人的。”
这个内容是沈大公子和那个中年文士都没有想到的,一直游刃有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比较错愕的神情。
中年文士也没有心情摸胡子了,只疑惑的说:“看起来……不像啊!”
侍从也是一脸疑惑,的确是不像啊,刚刚看来的那些和听来的,那些根本就没有办法把他们放到一家人身上去理解,那些精致的手工、精妙的厨艺……怎么可能是傻子能够做得出来的呢?
沈大公子错愕过后倒是来了点兴趣,问:“听说的?那你看呢?”
侍从说:“整洁、干净、细致,说话温文尔雅,不急不躁不说,而且非常的有条理,孩子也不像是不识字的。”
沈大公子又摸了摸书,笑着说:“那明早启程前,给他们再调个位置,就到我车后面来。”
侍从很是惊讶,但是还是应了,毕竟发问这种事情跟他们无关,一旦是大公子做了主的事情,那谁也改变不了。
……
于是次日一早,沈从生一家的驴车又被带到了前面。
这下昨天还笑话他们的人傻眼了,不过也蹦不出什么好话来:“就他们家那驴车跟得上吗?”
“别跟不上就算了,到时还被那些马给吓到就不好了。”
“哈哈!还真有可能。”
一堆人等着看热闹呢。
不过沈家人无所谓,前面视野还好一点呢。
车队缓缓前行,沈大公子放下了车帘子,刚刚看了一眼,只看到前面赶车的两个年轻小夫妻。
他笑了下,说:“看着年纪不大,孩子居然都会打野猪了?”
这次车上没有文士,只有一个叫做阿洛的侍从。
阿洛说:“有些人看起来就年轻。”
“嗯。”沈大公子又说:“看起来也不像是蠢货。”
“那必然不是的。”侍从一大早就盯着人,这会儿消息都汇聚到了阿洛这里,他仔细的说:“这些人无论是沈从生一家,还是他岳家,全都衣着精致。”
沈大公子有些好奇,毕竟这里相对于是他的盲区了,并不是很清楚。不是说分不清华贵的衣服料子,而是分不清普通料子里的好料子??
总之和他接触的不太一样的那些,的确是不太清楚的。
毕竟他懂的再多,学的再多,但是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接触过的。
阿洛接触过,但也不清楚:“他们穿的那些个衣料子,好像跟别人的也不一样。我捡到了他们家女儿的帕子。”
说着就拿出了一块手帕,说:“他们家女儿叫小狮子,调皮的很,在那边跑圈圈的时候掉了,我就捡回来了,是没有见过的料子,说不上好与不好的。”
这个形容很奇怪,沈大公子笑着问:“这叫什么说法?什么叫做说不上好与不好呢?”
他接过帕子看了看,帕子上没有绣花,而是绣着一个奇怪的、圆滚滚的、毛绒绒的东西:“这是什么?”
阿洛回答:“不知。”
沈大公子又捏了捏帕子,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料子,很软,又不粗糙,但是又不是丝绸……
奇怪!
“这是什么料子?”
阿洛还是摇头:“不知。已经找一些掌柜对照过,都说不出是个什么料子。”
沈大公子让人送了些帕子过来,对比着看了看,还是没有什么结果的样子:“软,但是又不是丝绸那么滑,奇怪。”
“他们的衣服也是这种料子?”
“看起来像,但是目前没有上手的机会,所以并不是很确定。”
沈大公子听到小孩的声音,撩开料子往后看了下,就见那对年轻的夫妻之间挤进来一个圆脸的女娃娃。
眉眼弯弯,还有两个小酒窝。
问:“是她的?”
“嗯。”
沈大公子将帕子交给阿洛:“寻个机会还回去,聊一聊,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什么。”
“是。”
……
沈望狮完全没有丢了帕子的自觉,她们那时候又不讲究女孩子的东西被人捡去了就怎么怎么样的说法,所以丢了就丢了呗。
秦飞虹也只一句:“呀,别在盘扣上的帕子又丢了”而已,换一块儿的事儿,反正自家女儿皮的很,也总是丢三落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