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菱儿身上难受,今天要不就算了?”
万成脸色更难看了,指着叶青竹就开训:
“难受?谁不难受?死了躺坑底舒坦。
大槐树上的告示还新鲜着呢。
你们都是认字的,上边写的啥不用我多说吧?
咱们是地处偏远,外边早就兵荒马乱了知不知道?!
我现在对你们严苛,也是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乱世里多一分保命手段。
既然怕吃苦,还练什么功?
回家织布喂鸡去啊!”
万成这次的火气,明显跟以前不同。
叶青竹听得出师父语气中的急迫和担忧。
但是几步之外的六个不清楚啊。
咬着下唇微微皱眉,正要多解释两句,长久一声惊呼打断了二人。
“哎呀我天!二姐屁股漏血了!”
菱角后知后觉想要用手挡一下,盼儿和雅儿已经反应过来靠近菱角后背。
姐妹仨背靠背站着,将洇出的血迹挡个严实。
万成吓了一跳,长腿一跨,又紧急停住前倾的身体。
叶青竹撞了下师父,紧张看着万成的脸色。
柳承想要凑上去看二姐,被堂远紧紧拽着。
堂远小时候没少钻楼子,他虽然不研究男女之乐趣,但是一家子里边,乱七八杂的属他最清楚。
柳承甩不脱,对三哥怒目而视。
堂远只能用手挡住嘴,悄悄告诉他二姐没大事,女子都会有。
柳承怎么可能反应那么快,还要跟堂远争辩,三哥瞪着眼睛,咬紧了门牙让他闭嘴。
柳承憋住一口气,刚好纠缠这一会儿,万成开口了。
“三个姑娘,今天就到这儿吧。
你们几个皮小子留下接着练,加半个时辰。”
长久从一场惊吓到另一场惊呆,都快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
“爹、爹?二姐受伤了,不得找郎中过了看看吗?”
他一个壮汉,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那不是受伤。
干脆以恼羞成怒掩饰道:
“不用你操心,刚才的招式再练一遍。
你们仨还不走?等我送你们回去呢?”
菱角很想说,我还能接着练呢。
但是一想边练功边流血,好像是有点不方便哈。
于是顺着俩妹子的力道,被遮掩着带回家。
菱角成功把自己折腾到没裤子穿,不得不指挥雅儿帮她做月事带。
盼儿把二姐的衣服洗了晾晒,才注意到杆子上的衣服。
现做现然是来不及,盼儿只能去东屋翻大哥的旧衣裳。
别人的二姐也穿不了,现让大哥凑合两天再说。
反正月事就几天,等衣裳干了再换回来呗。
家里人的衣服少,就这么两身能穿的。
盼儿把旧衣服拿出来比量,习惯性的抖两下搭在胳膊上。
这么一乎扇,一股子怪味儿。
盼儿试探着把胳膊上的衣服凑到鼻尖附近,疑惑的展开对着亮光查看。
正反面都看了,是洗过的没错啊,咋没洗干净呢……
她哪知道,这是叶青竹自己洗的。
到了长大的年纪,嗓音在转向大人的样子,别处自然也会有不同。
跟着万成练功没几天,叶青竹就说每天出汗衣服都湿透了,各洗各的。
家里几个不疑有他,大哥说的也对,姐妹们也累呢,咋能让她们天天帮着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