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剜了一眼项世博,来了一句:
“你现在真像市井长舌妇”。
项世博跳起来就要拿个什么东西砸他一下。
“我堂堂一县之长,正人君子,你竟然嘲讽我?”
柳承眼皮都没抖一下,继续刺激项世博:
“要不用你的茶盏照一照,眼睛里都是窥私之意。”
项世博转头看崔良澈:
“有、有那么明显吗?”
柳承只道:
“还需要问他?
你给个痛快,要我跟老崔,还是要你的苑可死?”
崔良澈一口温水喷在地,咳嗽不止。
项世博目瞪口呆,忘了反应。
因为柳承平日太老气横秋,装了这么久的谦谦君子,竟然给人家起如此名号,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项世博迟缓道:
“柳承,我确认你跟姓苑的有仇了。
不过究竟是啥?你竟然连我们都不肯说?”
崔良澈的咳嗽声又连贯起来。
心道:少带上我。
你算什么身份?啥都打听!
柳承:“他真有癔症。”
项世博挤眉弄眼问他:
“我就这么回绝?你看人家能信不?”
崔良澈看了下二人,提了个话头:
“不就是家族之间盘根错节那点事儿吗?
咱让他高高兴兴来,刚好发病了可别怪别人。
老项,三年免税呀,咱衙门穷~”
柳承:“聊聊?”
项世博:“合计合计。”
一人不如二人计,三人肚里唱本戏。
一个崔家旁支,一个落难高门子,还有一个白狼县的小世家子。
他们仨既然开始动脑子,那就不可能只针对一个无根浮萍苑可斯。
他们野心够大,想要收拾一遍县城内的大户。
朝廷不让征税,那他们自然不能阳奉阴违,且也不会违背自己本心。
但钱财是重中之重,不然一个偌大的县城,运转都很艰难。
那些个老狐狸小狐狸也都会挑时候,闻味就来啊。
可不是饿了天上掉窝窝,瞌睡有人递颈枕么!
他们仨神神秘秘,衙门里办事还是老样子,但到了时辰就下衙。
三个人面上装的好一副若无其事,其实拐了弯就去了项世博提供的隐秘小宅子。
盼儿还不知道因为她和苑可斯那点事,差点引得四哥与未来夫君跟县令大人打起来。
她现在正跟周家人提告辞之事呢。
“二姐~这是你婆家。”
周清潭出言道:
“哎我说五妹啊,这话诛心不?
二姐夫一家对你跟自家人一样的呀。”
菱角嘴里嚼着东西,松鼠似的点头。
陈氏问道:
“是家中仆人背后说了什么不成?”
盼儿摇头:
“没有,大家都好着呢。
我就是想家了。”
周丰年嘬着热水道:
“让阿清送你回去一趟,住两天再去接你。”
“不是啊周伯父,我家还有一个大肚子的呢。
你们看看我二姐,好吃好喝的,她不吐了,孩子也不闹了。
我家大嫂……
小七还是个孩子呢,我大哥更是啥也不懂。”
陈氏着急嘛慌站起来在屋地乱转。
“哎哟哟,瞧我这个脑子!
回,今天就回。
阿清赶紧去找老宋套车。
盼儿,走,伯娘给你装点东西去。
他爹,你还跟这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