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心里也明白,叶菱儿就是担心,并没有怨怪阿清。
这个儿媳妇是个好孩子,心胸开阔,也不藏事儿。
要不心里存了疙瘩,以后咋过哟。
陈氏道:
“菱儿,今日是阿清办的不好。
但是已经出了事儿,该咱担的责一点不能含糊。
明天我肯定去看你大嫂,别的我不敢说,以后你肚子里这两个有一身新衣裳,你嫂子这个我不能差了他的。
家产银钱给不了,但米粮零嘴的周家养他!”
周丰年也点头承诺:
“你娘说的话算数,多养一个孩子,咱周家养得起。
你就放心养胎,你大哥那边有啥后顾之忧,我们都能解决得了。”
菱角磕磕巴巴道:
“不是,爹,娘,我不是要讹人呐?”
周清潭贴着媳妇站着,小声道:
“傻菱儿,给你你就要呗,光明正大贴补娘家,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没听说怀孩子费脑子呀……”
菱角剜了眼周清潭,才对周家二老道:
“我们叶家可不是那样的,娘,我发泄一下已经好了。
明天你们去看看人就行,我大哥连我们六个都能养活,还养不了一个小崽子?我都瞧不起他。”
菱角纵然在身份上,性格上有各种不好,但周家人欣赏她,且给她该有的尊重,只因这孩子有一份赤诚之心。
眼里不揉沙子怎么了?
谁能揉沙子,就让他自己难受去呗。
翌日,周丰年俩人空手出家门,但拐了弯去县城买了不少补身子的好东西带到叶家。
他们跟柳承和崔良澈前后脚到家。
叶青竹既要招呼长辈,推却贵礼,又急着四弟那边的公事。
崔良澈旁观者清,挑着时机插了句嘴:
“除了不同姓,都是自家人,来日方长,不在眼前啊。”
周丰年懂了他的意思,带着陈氏离开。
叶青竹也开始去体会,真正的亲戚该怎么相处才能长远。
石头被藏在地窖里,叶青竹带柳承去了后院,顺便叫走了福禄和长久。
崔良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盼儿说两句话。
“你家中有事,怎么没给县城送信?”
盼儿道:
“一个是当时太突然,顾不上。
再一个,后来大嫂没有危险,想着就别让四哥跟着惦记了吧。
你怎么不去后院看石头?”
崔良澈笑道:
“现在还不是使唤我的时候呢。
怎么?你作为东主,就不能招待招待我?”
盼儿扑哧一笑:
“招待~
我新做的腌大蒜,你吃不吃?”
崔良澈眼神儿量了下,问道:
“蒜怎么腌?
肯定好吃吧?
带皮么?一整头还是一瓣一瓣剥开?
辛的?咸的?”
盼儿笑他:
“你现在真应该去河边照照,一点也没有衙门中人的样子。”
柳承他们从房子侧面绕过来,一看他们俩就黑了脸。
“盼儿,你别理他。
去河边多远啊,茅房在西南角,请便。”
盼儿不管他们,自己去找东西装腌蒜。
回城的时候,崔良澈双手抱着个破碗不撒手,那一脸笑,刺激得柳承很想往他的背篓里再加几块石头。
卖山计划异常顺利,可见他们呀,对这三个小子真没防备心。
也怪他们太贪,啥都想掺一脚。
年底前,项世博开了白狼县的第二次吏考。
当然,这事儿提前跟上级官员和隔壁何县令都通过信儿的。
他是把能想到的漏洞都堵了,成败与否,就看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