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相公,赵光耀浑身颤抖了一下,眼里的光越发黯淡了。
沈砚眼眸锐利地瞥了他一眼,对上念念,又立马盛满笑意,轻轻嗯了一下。
“村长,你知道的,我家也没有种地,现在吃的都是按量买的,怕是没有多余的粮食借出来,不过我这还有一点些的粗面……”粗面还是念念没嫁过来之前,沈砚吃的,现在家里也不吃粗面了。
“要要要,粗面也好。”村长忙说道,都吃不上饭了,哪还能计较粗面细面。
“那好,娇娇,你去拿一下,在米缸下面。”
“哦哦好,”念念松开沈砚的手,去了厨房。
“沈砚啊,这面不白借你的,赵光耀给你立个字据,明年还你。”
“好。”沈砚点点头。
村长很快手脚麻利得写了两份简单的字据,按理来说应该是赵光耀这个秀才来写的,但他的手实在是冻疮严重,写不了字。
签了字据将粗面袋子递给村长,他们也没多待,说了两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关了院门,念念还有些唏嘘地对着沈砚感慨,“赵光耀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男人嘴角抿了抿,淡淡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抖落了一身寒凉进了屋,念念拿出自己写话本的笔墨纸砚来,打算写点东西,沈砚看着,也把字帖拿了出来,近一个月的学习,男人已经认识了不少的常用字,每日有空便练练字学学东西,已经成了男人的习惯。
安静地写了一会之后,直到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沈砚打算去做饭了,“中午想吃什么?”
念念笔尖在砚台上划了两下,说道:“想吃热乎乎的面条。”
“嗯,”沈砚点点头,收拾好他的字帖,准备出去。
“相公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念念把笔搁下,匆匆说了一句。
“好,”沈砚嘴角轻轻勾了勾。
煮面条之前,沈砚把外面的青菜都摘回来了,洗了一把放进面里。
热腾腾地吃完面条,用剩下的热水洗了碗筷。
回到屋里,念念本打算继续写话本,男人却不练字了,坐在她旁边,时不时地左动动右看看。
念念额角跳了跳,实在是写不下去,只好搁了笔,转头轻轻捏住男人的腮帮,“相公,你到底想干嘛呢。”
男人伸手圈住念念穿了冬装圆滚滚的腰腹,一脸无辜,“娇娇,别写了,睡会午觉吧。”
男人口中的午觉怎么会是单纯的午觉呢,不过是各种花样来上一遍。
之前男人还上山的时候,精力有限,隔天才会来上几次,现在待在家里,精力都给念念留出来了。
午觉一睡通常是一个下午,偶尔也赶不上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