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全一下子半跪在地上，他的左侧膝盖被打穿了一个窟窿，鲜血染红地面。

“上次好像我也是先打的左腿。”鸢尾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你…你到底是谁？”于全痛苦地双手抓着大腿，他的额头因为疼痛已经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努力回想着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过眼前这个女人。

眼见他是真的认不出。

鸢尾起身，来到于全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鸢尾的眼里满是寒意，开口说着：”十八年前，在北部贫民窟，你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从那天开始，你便每天虐待毒打她，逼她去骗人，直到三年后，你和买家谈好准备取那个小女孩的肾时，被那个小女孩跑了，还记得吗？”

听到这话，于全的眼前一下子浮现出当年那个瘦弱小女孩的面孔，那是唯一一个从他手里跑掉的孩子。

那个时候他曾派人找过那个小孩，但并没有找到，他还以为那个小孩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

他满眼惊恐地看着鸢尾，不敢相信她竟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你…你居然还活着？”

十几年了，她不仅还活着，甚至在八年前就已经来找他寻仇。

“你这样的人都能活到现在，我当然也可以。”鸢尾冷笑一声，再次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这次击中的是右侧膝盖。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回响在破败的别墅之中，于全双腿跪下，整个人向前倒去。

一旁的副手见状，伸手从后面揪住于全的衣领，他就这样跪在鸢尾面前，两边膝盖处还在不停地流出殷红的鲜血。

“别…别杀我……”

双膝的疼痛钻心，于全已然没有了反抗之力，但他还不想死，于是嘴里开始求饶：“求你别杀我……”

鸢尾不由得笑了一下，她蹲下看着眼前战战兢兢求饶的于全。

“这样就开始求饶了？我可还记得那些被你在活着的时候取了肾、心脏的人求饶时，你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说着鸢尾抬头，揪着于全衣领的副手将自己身上的匕首抽了出来，递给她。

鸢尾将匕首握在手里，看着锋利的刀尖，眼前再次浮现第一次在简陋的地下室里看到于全手下取人器官的场景。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都是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刀尖下移，鸢尾将匕首抵在了于全右腰处。

于全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拼命地想要后退，可双腿移动不了半分，后脖颈也被鸢尾的人按着。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只能看着那把匕首一点点刺破布料，再刺入皮肤。

疼痛一点点传遍全身钻入心脏，刀尖没入皮肤，周围的衣服被新鲜的血液染红。

耳边萦绕着痛苦的哀嚎，鸢尾却一下子将匕首抽了出来。

“没意思，还是手术刀更得劲。”她将刀尖的血迹在于全肩膀上擦了擦，而后递还给副手。

虽然匕首也很锋利，但她自己动手感觉还是没有小时候看到的那般可怕。

副手接过匕首，对于鸢尾的行为习以为常，但还是问：“长官，要不要我去找手术刀？”

“不用。”

鸢尾起身，又坐回刚才的位置上。

她挥挥手，副手将于全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