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月和何大夫的对话无人可知,接下来的几天她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该收礼继续收礼,该吃喝继续吃喝。
谢空青还是没有回来。
她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几日,可谁知道江南这边的人先坐不住了。
徐茂年跟其夫人亲自上门,张嘴就跟她说起了民乱之事。
见景稚月不搭话,他面露苦涩,无奈道:“按理说这样的事儿当由当地官员处理好,不该拿来让王妃烦心。”
“可王妃有所不知,近来被蛊惑的愚民越来越多,江北驻扎的大军成了没用的摆设,短短一月的光景,自江安起至江北淮安等地全都被暴民占领。”
“如今暴民已成势,单是靠着当地府衙的那点儿人手压根就压制不住,下官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是腆着脸前来求王爷帮着拿个主意。”
徐茂年手里有几辈子都花不光的钱,在这片地头上也有着说一不二的权。
可他手里没兵。
面对面硬刚的生死搏斗中,银子再多也没用。
要拼的是人。
谢空青的手里有人。
八十万玄甲军不是传言,谢空青一令便可召起大军的号召力也并非是假。
眼下朝廷的援兵遥遥无期,远水解不了近渴。
唯一的指望突然就落在了谢空青的身上。
而且江南情况复杂,望京的大批兵马一旦赶到,说不定会有失控之态。
谢空青的人就不一样了。
景稚月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突然,愣了下故作不解地说:“既是出了民乱,那就是动摇朝廷根基的大事儿,徐大人理应快马加鞭给望京送信求援才是,怎么想到来求王爷了?”
她说着自嘲一笑,叹道:“王爷此行是奉旨来查盐税一事,一路上为了轻车简行,本来就没带几个人。”
“可谁知在半道上还出了岔子,至今都不能起身,就是本妃做主把身边的人都借给徐大人,那也是杯水车薪不顶用的吧?”
以一敌十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