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月活得非常清醒,也很能看清事实。
她心知肚明谢空青耍了这么一招猴子戏法以后,皇上不可能没动静,所以再三吩咐了身边的人,要她们低调低调再低调,在谢空青回来顶锅之前千万不能作出半点幺蛾子。
起初几日都还挺好,可最后她提前回来的消息还是走漏了风声。
穆嬷嬷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丹烟,冷冷地说:“过筛似的来回清了好几遍,没成想居然还漏了你这只苍蝇。”
丹烟咬牙说:“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吗?我是王妃身边的人,生死当听王妃的吩咐,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诬陷我是内贼?”
她说完手脚并用的朝着景稚月爬了过去,带着哭腔说:“王妃您明鉴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的?”
景稚月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挑眉说:“那嬷嬷不去冤枉旁人,为何偏生选中了你?”
丹烟不服气地咬住了下唇,委委屈屈地说:“奴婢早先也不曾得罪过嬷嬷,只是前几日跟人埋怨了几句,说穆嬷嬷不该把持着府上的管家权,让您这个王妃空有其名却无实权,奴婢只是在为您打抱不平,可谁知道这话竟是被旁人听到了。”
她悲从中来眼泪下雨似的不断往下,红着眼说:“奴婢不后悔说那样的话,因为尊卑有别,管家权本就该在您的手里才对,可奴婢也没想到,随口说出的几句话竟是招来了这样的诬陷。”
“如今管家权终于回到了您的手中,谁知是不是有人在借故拆您的人,想借此给您立个下马威呢!”
“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丹烟哭得声泪俱下,好像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
景稚月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默了片刻才淡淡地说:“穆嬷嬷,你说她在向外传递消息,可有证据?”
穆嬷嬷脸上毫无波澜,低着头说:“回王妃的话,老奴手中并无证据。”
抓到丹烟的时候她手里还捏着一只信鸽,可她一发现有人马上就把没打开的纸筒吃进了肚子里,信鸽也被一把放飞了。
死无对证。
丹烟一听这话哭得更委屈了,字字都在控诉穆嬷嬷公报私仇,是在砸景稚月的脸子。
这话看似是在为景稚月打抱不平,可细品起来字字都是挑拨。
空心见她不说话,忍不住小声说:“王妃,您……”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