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马不停蹄的出宫了。
还等着皇上给个结果的大臣们被齐刷刷的晾在了偏殿里,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不说话。
凤仪宫中,皇后迟迟等不到送景稚月出宫的圣旨,脸上的沉冷也随着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
“淮南王妃现在如何了?”
答话的嬷嬷苦着脸说:“太医们正在尽力。”
事情可以尽力而为。
可人力注定难胜天意。
景稚月在鬼门关前反复徘徊,凤仪宫的偏殿成为了第二个太医院,她一旦出现任何闪失,那就是把皇后架在火上烤。
把凤仪宫上下都推上了风口浪尖。
皇后飞快地闭了闭眼,咬牙说:“父亲那边怎么说?皇上还是不肯放人?”
嬷嬷想到在御书房被晾了一整日的吴阁老,强撑起笑说:“阁老那边只说太医定会竭力诊治,让您稍安勿躁,不必为此事忧心,别的还有大臣们去劝呢。”
皇后听完长久沉默,在嬷嬷痛心的目光中自嘲道:“稍安勿躁?本宫如何能静得下来?”
景稚月在凤仪宫无缘无故的诱发了重病,这事儿本就蹊跷,保不齐会有人说是她刻意害的。
景稚月要是死了引得大军暴动,那害命祸政的罪名最后一定会落在她的头上!
她早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可吴家呢?她的父母亲族呢?
她一个人来背负骂名还不够,难道还要搭上吴家全族的百年清誉才算是完吗?
皇后脑中不断闪过过往种种,在嬷嬷担心的眼神中狠狠地咬住了下唇,沉声说:“本宫去见皇上。”
“娘娘!”
嬷嬷心急地拉住她说:“太后去了都无功而返,听说皇上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您这时候过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皇上忌惮吴家,又忌讳娘娘与淮南王有情的传言,多年来一直刻意冷落,皇后在宫中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个得脸的宠妃。
她去了就等同是往刀尖上撞,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皇后闻言苦涩一笑,坚定地推开嬷嬷的手,哑声说:“就算不为自己,本宫也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