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侯夫人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来回交错的瞬间,景稚月突然就心领神会地领会到了谢空青往日戏耍自己的愉快滋味。
不做人的快乐她感受到了。
她打太极含糊其辞,侯夫人被刺得怒火中烧。
可在愤怒的表象下,更多的还是不能说出口的惊慌。
她自己清楚宣平侯待她如何,也知道自己在宣平侯的面前与情深义重无关。
所以那些秘密一旦曝光,宣平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侯夫人脸色再三变幻,最后定格在青紫时蓦的压低了嗓音,恶狠狠地说:“我不知道念白跟你说了什么,可有一点你别忘了,要不是我把你从荒郊野地带回来,别说是攀高枝当上淮南王妃,你早就是个孤魂野鬼了!”
“你怨恨我也好,想报复我也罢,但是记得管好你的嘴,别把不该说的往侯爷的面前说!”
只要话不说破,那私底下怎么斗都行。
可景稚月要是不识趣,那就不能怪她下杀招了。
景稚月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头微寒,转念想到她这话的深意,紧绷的脊背不动声色地松了几分。
果然是这样。
她猜对了。
她垂下眼帘遮住多余的情绪,微妙地勾起唇角笑笑道:“夫人这是为威胁本妃?”
“不然呢?”
侯夫人误以为她都知道了,再开口时少了几分遮掩的顾忌,脱口而出的就是:“要不是我给了你宣平侯府嫡女的身份,你就是拍马再飞上半辈子,你也攀不上淮南王府的大门。”
“记住自己的身份,好好把不该说的藏在肚子里,不然的话,你且看谢空青还愿不愿意要一个来历不明的王妃。”
要害都是双向的。
把柄亦是如此。
侯夫人挑明了秘密没了忌惮,甚至还觉得自己拿捏住了景稚月的软处。
她缓缓后退了一小步,昂起脖子冷笑道:“要是不想被谢空青知道你的事儿,你这次最好就别动歪心思。”
“毕竟你说的也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了宣平侯府嫡女的身份,你什么也不是,我的摘星要是没了活路,你也只能跟着我们母女一起死!”
扔下狠话的人甩手而去。
景稚月坐在椅子上长久失神。
她压根就没见到念白师太,一切全凭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