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仔细回想跟景稚月有关的一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淮南王妃什么反应?”
“王妃去宣平侯府看了一次,去的时候穿的是素服,可并未跪孝,也没有守灵的意思,奴才听说宣平侯夫人还在世的时候,王妃与父母的感情就不和睦,所以王妃表现得冷淡些或许也说得过去。”
“是这样吗?”
皇上若有所思地说:“去给皇后传话,让她明日把淮南王妃叫进宫来。”
他招手示意太监凑近了些,飞快吩咐了几句。
皇后听完太监的话,意味不明地垂下了眼。
“皇上的意思是,让本宫把淮南王妃宣进宫,斥责她对生母不孝?”
从规矩上论,景稚月身为女儿,在母亲病亡后的确是该做出些表率,不说跟着就景慕云日夜守灵,起码也要做些样子,也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加以诟病。
可景稚月大约是跟谢空青在一起久了,身上也沾染了谢空青目中无人的习性。
甚至连表面工夫都懒得做了。
这事儿可大可小,全看是否有人多管闲事。
皇上现在就是想让她去多管闲事。
太监许是听出了皇后的不悦,顿了顿小声说:“娘娘,身为皇室女眷,当为天下女子表率,淮南王妃生母亡故,自己却自顾作乐不管不问,此举本就是失了体统的。”
“娘娘身为一国之母,肩负约束天下女子之责,既然是淮南王妃所行有差,娘娘进行教导一二也是应当。”
皇后冷冷一笑,讥诮道:“照你这么说,本宫还应该好生惩戒一下淮南王妃,也省得她来日死了爹也这么满不在乎。”
太监讪笑着没敢接话。
皇后不耐烦地摆手:“下去吧。”
等小太监走了,伺候皇后的嬷嬷低声说:“娘娘,如今淮南王势大,又无比看重王妃,得罪王妃只怕是不可取。”
“本宫知道。”
谢空青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对跟自己作对的人更是从不留情。
要是在这时候为难了他心尖上的人,只怕她的儿子也会活成第二个河西行宫的大皇子的样子……
嬷嬷想了想,很不确定地说:“不过如果淮南王与王妃感情甚笃一事是谣传的话,那或许还……”
“谣传?”
皇后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嘲道:“为何会是谣传?”
“嬷嬷,你记住,谢空青那样的人,只要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那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