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时候虽是有不情愿,可气氛还算活跃。
可回去的时候,景稚月的脸上却一直都闪烁着说不出的恍惚。
回到听雨轩,她状似随意地说:“空竹,我听说王爷早年间四处征战,那他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
“是去过不少地方,可王爷在军中时待的最多的就是北疆,前前后后加起来的话,王爷差不多在北疆待了八年。”
八年。
景稚月心不在焉地搓了搓手指,问道:“他去过大邺吗?”
“那倒是没有。”
空竹好笑道:“大邺距大乾几千里地,且两朝世代为敌,王爷去那里作甚?”
“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景稚月摁了摁眉心,无奈道:“就是好奇。”
“我偶然听人说大乾有个附属地叫西诀,那里好像是常年冰冻不化坚冰不散,地处极寒之所,万年冰封下景致与别处都很是不同,想着王爷要是去过的话,我说不定能去打听打听那里的风景到底是怎样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没见过大邺的人呢,说书先生口中大邺的人都是荒蛮之地的野兽,长得龇牙咧嘴的面目丑恶,真的是这样的吗?”
空竹哭笑不得地摇头,说:“那都是说书先生瞎编的,您可不能信。”
“奴婢幼时家住北疆,王爷未带领玄甲军前去镇守北疆之地时,边界线上时常就会有大邺的军队来作乱扫荡,奴婢见过不少大邺的人,那些人的身量比中原人稍微高些,骨架偏大,最大的区别就是鼻子和眼睛。”
“大邺的人五官轮廓较深,眸色也很独特。”
景稚月好奇地眨眨眼,玩笑似的说:“人的眼睛不都是黑白的么?难不成还有别绿的蓝的?”
“您还真是说对了。”
空竹只当她是在说笑,想了想用不是很愉快的口吻说:“大邺人的眸色较浅,蓝的绿的相对少见,更多的是一种灰中泛绿的颜色,要比中原人的浅很多,细看就能看出差别。”
灰中泛绿,轮廓较深。
景稚月把脑海中的已知线索整理成一条线,蜷在膝盖上的手无声攥成了拳。
画舫中中毒的那个女子不是中原人。
谢空青自己是望京的王爷,开口却直接问她要望京的名单,他要的不可能是望京的美食攻略。
已知大乾和大邺百年恩怨不解,互相仇视,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把对方举国送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