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谢空青不请自来。
景稚月看着脸上仍带苍白的他莫名一顿,奇怪地说:“你怎么来了?”
“伤口不舒服?”
谢空青好笑道:“没事儿我就不能来?”
“你最好是不来。”
景稚月翻了个白眼就要走,可脚刚抬就被拉住了手腕。
“换身衣裳,我带你去演武场。”
???
景稚月顶着一脑袋雾水被谢空青推入了里间,屏风一拉这人背对着她就不走。
“快点,别磨蹭。”
她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隔着屏风的视线落在谢空青的胳膊上,没好气地说:“你真那么迫切的一心求死吗?”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不影响。”
谢空青不由分说地打断她的话,张嘴就是催:“麻溜点儿,不然我进来帮你换。”
面对不要脸的可以骂,实在是不要命的可以杀。
可遇上谢空青这种脸和命都不稀罕的,景稚月一时间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她忍着不耐烦换了身练武的衣裳,然后就被谢空青拽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里空无一人,景稚月熟悉的箬竹也不在。
她看到谢空青去拿起了鞭子心头一阵打颤,话还没出口手里就多了一柄鞭子。
谢空青站在她的身后握住她的手腕,抬手一抽在空气的撕裂声中低低地说:“看好了。”
对常人而言难以驾驭的鞭子在他的手里变得无比听话,堪称是指哪儿打哪儿。
他话也不多,身体力行的教导间总能准确的抓住该有的精髓,原本一知半解的东西都在他的动作中变得简洁明了。
景稚月不知不觉间听了进去,等鞭子被抽走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腕发酸,日头甚至已经开始逐渐偏西了。
谢空青递给她一杯水,戏谑道:“我跟箬竹谁教的好?”
景稚月哑口无言地眨了眨眼,默默接过杯子微妙道:“所以这就是你把箬竹派出去的理由?”
就因为你觉得自己比她教的好?
谢空青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嗯了一声坐下来就慢悠悠地说:“你知道习武最大的用处是什么吗?”
景稚月捏着杯子心不在焉地说:“强身健体,锻炼体魄?”
“你糊弄小孩儿呢?”
“我……”
“是为了杀人。”
谢空青转了转手里的茶杯,盯着杯子里泛起的涟漪不紧不慢地说:“伤不了人的武艺,学来无用,不学也罢。”
“可箬竹没教会你怎么杀人。”
景稚月在某些方面足够心狠,手腕也绝对强势。
可她好像从未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怎样的。
握着利刃却不会伤人者,迟早为人所伤。
谢空青以水代酒对着她隔空举杯,笑道:“你要学会把刀尖对准别人,这就是我要教你的。”
景稚月本来想反驳说我没事儿杀人做什么,可话未出口就听到谢空青说:“明日起,每日早上我会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