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宫里的那点儿面子拿到淮南王府完全不够看,但凡他敢在这里闹出半点动静,一直对外声称自己重伤的淮南王马上就能拎刀活剐了他,天神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的狗命。
可是皇上也生气啊!
他就这么回去,皇上也绕不了他!
德全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在地砖上抠出来一个洞把自己塞到王府里去。
跟着他一起来的小太监没见过什么世面,惊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想了半天忍不住说:“总管,那现在咋整?”
“你问我?我问谁去?!”
“可是……”
“你赶紧带两个人回宫去报信,就说淮南王抗旨不愿进宫!”
小太监迟疑道:“那总管您……”
“我当然是在这里继续请啊!”
不然全部一起两手空空的回去等死吗?!
德全公公怒火中烧的踹了小太监一脚把人撵走,自己则是在门前继续装模作样的三催四请。
门后,青竹听着门外的动静微微皱眉。
“他这么在门口杵着,会不会不太好?”
福子不解道:“什么不好?”
“万一声音太大,吵到王爷和王妃休息怎么办?”
福子哑口无言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愣头青,一言难尽地说:“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敢吵到王爷和王妃?”
德全明摆着就是生怕被迁怒不敢这么回去,找了个不懂事儿的小碎催回去帮自己顶第一波雷,自己好在这里继续做戏,省得回去被皇上收拾。
别说他只长了一个胆儿,就是再多借给他几个,他也不敢在淮南王府的大门口作妖。
福子懒得理会小年轻纯属多余的担心,摇摇头走了。
王爷吩咐的事儿还没办好呢,他忙着呢。
与此同时,听竹苑内。
景稚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像是说笑的谢空青,头疼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上似乎已经派了好几拨人来找你了吧?”
前脚说自己受伤太严重了不能下床,必须在床上养着才能续命。
后脚就要兴致勃勃的带着她出城去玄甲军里巡视。
漠视皇上的召唤到这种肆无忌惮的程度,身为一个臣子可以嚣张到这种程度了吗?
景稚月有心想说点什么,谢空青听了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
他轻飘飘地说:“还没打起来呢,皇上再跳脚也说不出什么正事儿,我去干什么?”
去了也是听一耳朵的废话,浪费时间。
与其去应付那些拿不上台面的废物点心,倒不如抓紧时间做点儿别的。
不等景稚月多想,他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时辰不早了,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再说,军中也有人嚷嚷着想见你,你不想去看看吗?”
“见我?”
景稚月哭笑不得地说:“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在军中有熟人?”
她认真往上扒拉一圈,目前能跟军中勉强扯上一点关系的就是宣平侯,只可惜宣平侯自己都不是一碟子能端上桌的菜,跟她就更谈不上有什么来往了。
会有谁想见她?
就在她怀疑谢空青是在忽悠自己的时候,谢空青已经把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
他神秘兮兮地说:“想知道是谁,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我带你去看看,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