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空青这回火急火燎地撵回来,为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景稚月和谢珏一起接走。
他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也无所谓是不是会有人反对。
反正他既然是来了,不达目的就决不罢休。
他洗漱换下一身灰扑扑的衣裳就躺在了景稚月的腿上,嘴里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回去以后的事儿。
他压根就没想过另一种可能。
景稚月听着他的念叨,摸着他还带着湿意的耳朵说:“都想好了?往后就在望京了?”
“你不喜欢望京的话,咱们也可以换个地方。”
谢空青侧过身看着她的眼睛说:“皇城在何处都可,你喜欢最重要。”
景稚月要笑不笑地说:“我要是喜欢瓮安呢?这里距离岭南还近,以后我回娘家多方便。”
她只是随口一说,可谢空青却拧着眉认真思索。
他踌躇了一会儿才说:“瓮安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没意见,只怕是别人会有意见。”
他要是把皇城定在瓮安了,与岭南王城相距不足八百里,能吓得王城里的人晚上都不敢合眼睡觉,生怕第二天王城就破了。
如此提心吊胆的话,实在不利于邦交。
景稚月忍着笑嗯了一声:“我也觉得不合适,所以还是回望京吧。”
而且建都不是小事儿,要花的银子可不少。
望京有现成的为何不用?
谢空青心满意足地把脸埋进她的腰肢,带着窃喜小声嘟囔:“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
“等回到望京就好了,到时候我每天都陪着你和珏儿,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他说得柔情蜜意,景稚月听了却只觉得好笑。
“说得轻巧,回去了你的事儿还多着呢。”
大乾彻底成为历史中的尘埃,万废俱兴,山河重整岂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要从大局考虑的话,谢空青其实都不该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朝着岭南跑,他应该留在望京镇守大局。
可他义无反顾地来了。
景稚月眼中笑意渐染,轻轻地说:“今天父王还跟我说了另一件事儿,说给你听听?”
谢空青懒洋洋地闭着眼说:“唔?”
“父王说,你称皇称帝,开朝后势必是要纳妃入宫的,如果你……”
“他在胡说什么?”
原本昏昏欲睡的谢空青突然清醒,被电了一下似的猛地直起了腰,死死地拧着眉心不悦道;“他是不是想挑拨我们?”
“谁说我要纳妃了?”
景稚月无视他的激动,歪在引枕上笑吟吟地说:“可你之前在望京的淮南王府不也一堆如花侍妾吗?都要当皇帝了,纳几个娇妃怎么了?”
“那是侍妾吗?”
谢空青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手足无措,大着脑袋说:“那时情况特殊,那些人都是外头塞进来的细作,我碍于场面把人收进内院,一个都不曾碰过!”
他不光是不碰不理,做场面给外人看的时候通通一剂毒药下去,没几天就能把人送走。
前前后后为了清理干净这些烦人的玩意儿,他甚至还亲自纵火烧过一次王府!
这些景稚月明明都是知道的啊!
他觉得自己蒙受了冤屈十分憋气,黑着脸就要拔腿下床:“你等等,我这就找岭南王理论去!”
什么人呐?
趁着他不在就污蔑他的清白!
他的清白一般人赔得起吗?!
景稚月手忙脚乱地把他拽回来,笑得肩膀都在发抖:“所以你不打算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