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垂下眼说:“人本来是要来的,被王爷打发回去了。”
“什么?”
“王爷说您在的地方就是规矩,您若不想遵守的那就是无用的糟粕,省了也无妨。”
所以礼部兴致勃勃的把人使唤来,门都没进就被撵回去了。
景稚月无形间省了不少事儿,可笑意未起心头渐添古怪。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被称作古往今来头一遭风光的封后大典上,那登基的事儿呢?
谢空青他不登基了?
谢空青的确是不打算弄登基的仪式了。
他连做好的新龙袍都不想试。
青染拧巴着脸说:“师兄,你真不试试?”
“这有什么可试的?”
谢空青头也不抬地说:“都是按我的身量做的,绣娘不至于会做错。”
“可王妃今日在府上试了一日的衣裳呢。”
谢空青来了些兴致,笑问:“她可选出来喜欢的了?”
青染想到自己听到的反馈,一言难尽地说:“据说王妃也不是很想试,不过对师兄的眼光还是给予了肯定的。”
各个都好看,选不出来了都。
谢空青听了今日的第一个好消息,满意地呼了一口气。
“她喜欢就好。”
“对了,你一会儿抽空去李家走一趟,告诉他王妃身边伺候的人够了,不需要再多无用的人。”
谁都别想去景稚月的面前碍眼。
青染木着脸嗯了一声,要走时看到谢空青依旧坐着不动,奇道:“师兄不回去吗?”
“我这两晚都暂时不回去了。”
钦天监的人说帝后大礼成前,最好是暂时不要见面,否则不吉利。
他一生至此从未信过鬼神。
可他现在想信一信。
他想求一个与景稚月长久的安稳,想求一个白首的来生。
青染表示自己看不懂,不过这不妨碍他传话。
得知谢空青这两日都不回来,景稚月略显意外地眯起了眼。
到底在搞什么?
疑云一直都在心头弥散,可景稚月却始终未能得到解答。
因为身边的人都像是突然长了同一条舌头,说出的都是一样的话。
她也压根没找到机会探究,转眼就是两日之后。
这日天不亮景稚月就被叫了起来。
坐在梳妆镜前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刚想开口,空心立马紧张地说:“娘娘您可不能说话。”
景稚月???
几个意思?
福子抓着拂尘冲进来说:“这是保吉祥的规矩,今天是您的大日子,在礼成之前都不可开口说话,要进了宫门见着皇上才能说呢。”
景稚月脑袋上的三个问号瞬间变成了八个,惊讶得眼珠子都险些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她不就是睡了一觉吗?
谢空青半夜就当上皇帝了?
她维持着难以置信的状态被套上皇后的礼服,走出屋门看到外头呼呼啦啦地跪倒一片的人,心头更是无比震惊。
她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可她的震惊仍在被迫持续。
被迎出淮南王府的大门,在门外等候的就是夜不归宿的谢空青。
他一身帝王冠冕,站在众人之前笑吟吟地对着景稚月伸出了大手。